如今突然被他用这样带着爱意和犹豫的眼神包围,她觉得自己有些把持不住。
以免真的做出婚前失宜的事情来,灵浅沫站起来,然后离张锡德远了一些。
“木橙……”张锡德喊了一声。
灵浅沫整个人愣住,然后僵硬地转身。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便问道:“你喊我什么?”
“顾,顾姑娘,你快走,我,我现在不,不舒服。”
那句“木橙”深深刺伤了灵浅沫。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鹅黄色的齐胸襦裙,还有腰间昂贵的香袋,脚上价值至少一百两的绣鞋,低声问道:“我哪一点比不上那个穷酸的丫头了?她身上永远都一股洗不掉的油烟味,有什么好的,你居然在这个时候喊的是她。”
灵浅沫想要抓住张锡德的衣领问个清楚,但是低头去看张锡德,他又昏睡了过去。
灵浅沫心里的那一口怒气顶得她发慌。
她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白色绣帕,然后只犹豫了一瞬,便咬破了手指头,滴了两滴血在绣帕上。
灵浅沫已经想好了,如果次日张锡德醒来,敢不认这件事情,那么她一定会将这张绣帕拿出来,作为证据,然后让张锡德非娶她不可。
灵浅沫也知道这是下下策,不会轻易使用,只等着明日张锡德醒了之后,再随机应变。
她在房间里静坐了一会,听见了张锡德均匀的呼吸声,如果没有那一声“木橙”,能够这么近的听自己心上人的呼吸声,应该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但是现在她完全幸福不起来。
脑海里只有顾木橙穷酸的样子,越想越生气,越觉得张锡德的眼神肯定有问题。
不就是菜做得好一点吗?其他地方一无是处,最重要的是家徒四壁,根本配不上他。
灵浅沫从未这样气愤过,这种气愤单纯的就是张锡德将她认成了顾木橙这样低贱的丫头,让她觉得倍受侮辱。
不知为何,分明顾木橙并不在场,但是她却将这种侮辱的感觉,都怪罪到了顾木橙身上。
但是顾木橙好像很识相,就算大夫到了,也没有找借口跟进来。
她自然不能让大夫给张锡德把脉,三言两语便打发了,然后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顾木橙在天井的游廊打了个盹儿之后实在困得受不了了。
悄悄摸摸去天井看了,之间还在划拳喝酒的几人全部都不见了,桌子上也是一片狼藉,酒杯和酒壶东倒西歪的。
几名伙计正在收拾残局,看到顾木橙,其中一个个子高的伙计打招呼道:“顾姑娘,你还没有去休息啊?”
“客人们呢?”顾木橙问道。
“他们全部喝醉了,已经由人扶着去客房休息了,顾姑娘你也去休息吧!”高个子伙计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