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她说了十天以来的第一句话:“爹,娘,我渴了。”
之前顾木橙还不能下地。
因为脑袋上有伤,总是会突然陷入昏睡,所以没有张口说过话。
就算她的傻哥哥将她的脑袋当木鱼敲,她也没有开口反驳过。
所以冷不丁听到闺女的声音,张氏和顾老四均一愣,然后张氏立即就哭起来。
张氏一哭就容易激动,一激动就变成嚎。
顾老四很内敛,看到闺女能够下地了,只神色微动,眼角微湿。
张氏的哭嚎将大门外面用木棍当马骑的顾木贵给吸引了过来。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二姐要死了。
所以之前看到二姐醒过来,以为是老人们说过的回光返照,因为害怕便一直躲在顾老四的身后。
现在,看到活生生的二姐站在他面前,他有点不敢相信,好一会才敢走过来,轻轻拉着顾木橙的手。
“二姐的手是热的,她活过来了。”顾木贵怯生生地说道。
被柔若无骨的温热小手拉着对家中没有兄弟姐妹的顾木橙来说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体验,让她心里暖暖的。
她的这个弟弟很是内向。
七八岁的男孩正是人嫌狗烦的时候。
偏偏顾木贵是那种闷葫芦。
就是挨爹娘打,棍子打断了都不会求饶的那种孩子。
顾木贵因为性子闷,不怎么喜欢跟顾木橙和顾木庄玩,就喜欢跟着顾老四。
所以顾木贵和顾木橙不怎么亲近。
但是毕竟有血缘,见二姐生了这么一场重病,他很是心疼,怯生生伸手摸了摸她裹着棉布的额头,问道:“二姐,你的头还疼吗?”
其实顾木橙的头已经不疼了,她撞在床头柜上并没有形成外伤,只是在头部形成了鼓包,鼓包已经散了。
之所以下不了床,是因为身体孱弱的原因。
于是她伸手揉了揉顾木贵的头,“二姐已经好多了,木贵你别担心啊!”
要说顾老四给孩子取名字也真够敷衍的。
因为祖上当过木匠,所以三个孩子名字里都带木。
老大叫顾木庄,她叫顾木橙,弟弟叫顾木贵。
她的名字倒还好,但是哥哥弟弟的名字,容易让人想到木桩和木柜,听上去不太有活力。
难怪弟弟这么内向。
一家人正在有一茬没一茬地说话。
突然浓烟滚滚,一股烧糊的味道从灶房的位置飘出来。
“坏了!”顾老四从水缸里打了一桶水就朝着灶房跑。
顾木橙和张氏忙跟了过去。
只见顾木庄口中念念有词,不断扑打着已经形成阵势的火苗。
自己的裤脚被火苗燎着了都不知道。
本来清秀白净的脸庞上都是草木灰。
顾木橙还是不敢相信有一双桃花美眸的大哥会是个傻子。
他虽然行为经常脱轨,但是生活基本能够自理。
有时候安静不碎碎念的时候,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而且还是俊美少年一枚。
一定是顾家太穷了,高热的时候,没钱请好郎中,耽误了治疗。
顾木橙正觉得可惜,顾老四已经一桶水淋在了顾木庄身上,将他身上的火苗都扑灭了。
“橙儿,你看着弟弟,别让他跑进来。孩他娘,别去打水了,火太大了,打水没用。”
嘶吼完这句话,顾老四拉着满身是水的顾木庄跑出了灶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