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嗔怪他,“你也是做阿爹的!”
黄茂林嘿嘿笑了,“要不你来取吧,我只管挣钱给你们花就行!”
梅香想了想,“我前儿看到一池子的荷花,真好看。读书人不都说荷花高洁,不如叫她青莲吧,大名小名都能用。”
黄茂林一听,立刻鼓掌,“这个名儿好听,像大家子小姐,听着就是读了一肚子诗书的姑娘,和她表姐的名儿还有些相似。”
梅香笑了,“清溪命里缺水,才取了这个名儿。咱们先定下青莲,回头问问三爷爷,看看五行如何,若是不合适,再改也使得。”
梅香忽然想到红莲,问黄茂林,“和她婶子名儿重了一个字,这个可有妨碍?”
黄茂林摆摆手,“无妨,只要不是按辈分取的,字有重的也常见。”
按辈分取?梅香想到黄庭莲这个名儿,顿时嫌弃起来,“就叫青莲,不按辈分取!”
第二天,青莲洗三。一大早,各家人都来了,连黄茂源今儿都在家里。
杨氏和红莲去厨房和张妈妈一起准备晌午的酒席,男丁们在堂屋里说话。
明朗兄弟二人听说姐姐给外甥女取名叫青莲,都点头叫好。
明盛笑话明朗,“大哥,你读了一肚子的书,侄女的名字还让大嫂来取,你看看姐姐!”
明朗笑了,“姐姐一向比我们果断,我比不得。”
黄炎夏一大早去把黄知事夫妇请了过来,黄知事听这名儿,又算了算青莲的八字,也不反对,“这孩子命里倒不缺什么,叫什么都行,这个名儿听着也高雅,倒像是书香人家的小姐。”
唐氏主持,找了大木盆给孩子洗了洗,又念了许多吉祥话。青莲哭的哇哇叫,梅香哄了半天才好。
唐氏检查了梅香的身子,见恶露不像前儿那么多,把她们母女都挪到正房去了。
晌午两桌席面,正房一桌男丁,厢房一桌女眷,张妈妈和细月一起在房里照顾梅香母女。
过了青莲的洗三礼,梅香开始安心坐月子。天有些热了,梅香又总是出汗,按照规矩是不能洗头洗澡的,梅香只能让张妈妈给她打热水擦一擦。
坐月子期间产妇虽然不用干活,但比平时辛劳多了。一来孩子总是醒,一会儿要吃奶,一会儿要换尿布,做娘的没个歇息的时候。二来产妇生产元气受损,又辛苦带孩子,不免会烦躁。
梅香的境遇算好的了,黄茂林一有空就来陪梅香,逗她开心,且家里也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好多人家的媳妇因为生了女儿,生完就下地干活,别说吃猪蹄儿了,连块豆腐都没得吃。
青莲比慧哥儿好带一些,因她肚子不胀气,没有黄昏哭闹的毛病,梅香也不用一天到晚把她抱在怀里。
月子里把规矩立好了,后面就更好带了。
等青莲满月的时候,黄茂林从县城回来给母女两个一人带了件金首饰。
梅香的是一支双股金钗,顶端用金丝缠绕一朵梅花,梅花中间镶嵌了一颗玉石,这支金钗价格不菲。青莲的是一只小金锁,正面是如意平安四个字,反面雕刻一朵莲花。
梅香拿着两样首饰,虽然很喜欢,还是忍不住抱怨黄茂林,“给青莲买也就算了,我有金镯子,还有金簪子,如何又买这么贵的金钗!”
黄茂林笑着把她搂进怀里,“我喜欢给你买,等你坐完了月子,做上两身新衣裳,戴上这金钗,好看的紧!”
梅香听他这样说,忙把他推开了,“你快离我远一些,我身上都要馊了,别熏着你!”
黄茂林哈哈笑了,“胡说,你身上香的很,一股奶香味儿!”
两口子嘻嘻哈哈在房里笑闹,慧哥儿不明所以,也跟着笑。
青莲满月当日,黄茂林广宴宾客。青莲带着那把小金锁,在宾客们眼前晃了一圈又被抱回房去了。
梅香昨天晚上让张妈妈给她烧了两锅热水,把自己洗了三遍才作罢。今儿穿上了一身新衣裳,戴上黄茂林给她买的金钗,抱着孩子在一众女眷之中打招呼。
满月酒席是杨氏和叶氏一起操办的,黄茂林给二人都扯了些料子算作孝敬。
青莲满月之后,黄家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梅香每日只管带着两个孩子,家里的事情并不用她操心,因近来吃得好,梅香比以前略微丰满了一些,看得黄茂林双眼放光。
因怕梅香劳累,且听说妇人生产后一个月并不能完全恢复,黄茂林一直克制着自己。
等到青莲一个半月的那天晚上,两个孩子早早睡了。天气热了,梅香穿了一身有些透亮的月白色纱裙,里面是大红色的小衣。
黄茂林洗漱过后才一进房门,就看见梅香穿着这一身坐在灯下,顿时眼睛都直了。
梅香冲他招招手,“你过来。”
黄茂林感觉自己像被人施了法一样,木呆呆的走了过去。
梅香指指身边,“坐下。”
黄茂林依言坐下了。
梅香抚了抚胸前的一缕头发,双眼含笑问他,“我这一身好不好看?”
黄茂林觉得梅香就是故意的,他死死地盯着梅香,透过月白色的纱裙一眼就看到里面红色的小衣。
半晌之后,黄茂林抬起头,双目灼灼的看向梅香,也不回答她,直接上前,一把撩起纱裙,又匆匆去了自己的衣衫,温存了一会子后,见她意动,立刻欺身而进。
生了两个孩子的梅香比以前更加有风情,身段软,皮子细腻。
六月的天,炎热混杂着躁动,几乎要把纱帐都点燃了。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熬过了伏天,渐渐到了凉快的初秋。
韩家那边立刻又紧张起来,因为明盛要去参加院试了。除了他,学堂里还有另外一个学子要去。
兄弟俩一走,家里女眷日夜担心。等师徒三人带回了喜信之后,家里顿时又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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