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跪坐的沈梓钰看着厉渊阴沉着脸,实在看不下去了,出声道:“小书生,你还不为太子铺纸布笔?”
亦棠全身一僵,顾不得看厉渊的脸又阴沉了几分,惶急地跪下,打开木匣子为厉渊铺纸布笔。
沈梓钰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着,怎么太子这伴读越换越不好,从前的只是学识功底不深厚,现在的这个,竟然连基本的礼仪都不会了么?
唉……
站在沈梓钰声后的粉衣小婢女睁着一双兴灾乐祸的眼看着亦棠,嘴角则是密密的笑意。
坐在上首的张太傅倒是没有说话,依旧睁着一双死鱼眼。
张太傅想,我得把老师的架子端好了,可不能漏出破绽来。
等到亦棠将柔软的宣纸铺好,将端砚、石墨、扬州狼毫小楷毛笔、笔架笔塔都一一摆好了,厉渊才端着一张清冷泛怒的脸缓缓坐下。
亦棠恭恭敬敬地跪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出声。
坐在上首的张太傅咳嗽了一声:“咳!既然诸位都准备好了,接下来,就开始上课。”
诸位?亦棠忽然有些想笑,说是诸位,其实准备好的还不就是厉渊一个么?
真是虚伪。
亦棠嘴角憋着笑,睫毛一抬,冷不防地憋见一双阴翳的眼。
厉渊看着亦棠,面若冰霜。
亦棠一惊,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收了回来。
该死!谁叫你笑的!
亦棠咒骂了一声,低着头重新夹着尾巴做人。
厉渊收了目光,内心继续鄙夷。
作者有话要说:厉渊:来了来了,我终于出场了~
☆、更名小白
坐在上首的张太傅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开始表演了。
“咳,聂姜国盛,兵力蒸蒸日上,民生安乐,国内一片安泰和谐。”
张太傅停了停,摸摸自己的白胡子,好装出高深渊博的模样,估摸着逼也装得差不多了,继续道:“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太子……咳,诸位应该思考一下,若国家陷于动荡之中,尔等又该如何?诸位不必拘束于自己的身份,可自行考量。”
一言闭,整个大殿静悄悄的,静得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能够得清楚。
没人搭理,张太傅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到底有些挂不住,掩饰性地又摸了两把胡子。
沈梓钰安安静静地坐在下面,她原本是等着太子开口的,岂料太子并非发言,可是整个书房里又只有她和太子两个人,若两个人都不说话,那张太傅这课还怎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