哂笑,烛火摇曳,明灭虚幻。随即,他转过身来拍了拍黑衣男子的肩膀:“我不在宫中的这段时日,七言你管理的不错。”
被换作七言的男子忙惶恐回避:“殿下说笑,属下不敢。”
厉渊虚扶了一把,不再与七言细说,转过头来,换了一副悠然的面孔,对着一旁的白衣男子道:“怎么样,我不再皇宫里,这么多天,你可研制出了解我血毒的法子?”
白衣男子笑了笑:“百城不才,学识疏浅,尚未研制出能解殿下血毒的法子。”
厉渊不恼不怒,兀自转身去挑弄烛火:“这事倒也还不及,我暂时还死不了。”
百城长眉一挑,跟上前去,他不似七言一般严肃谦卑,面对厉渊,竟是言行举止无所拘束,说话像面对老友一般:“伸出手来,让我看看你脉像如何。”
厉渊伸出手,百城白皙的手指搭上了厉渊的脉搏,他眼神凝聚,细细思考了一会,愕然道:“脉细如线,应指明显。体质有些劳损,是血毒滞留体内的缘故。这些都是从前就有的症状,没有什么可奇的。但是奇就奇在,你此次是坠崖失踪,应该会落下一定伤势才是,可是你不但没有落下伤势,体内还隐隐波动着一股阴气。”
百城眼眸顿了顿又道:“这股阴气与你体内过于血毒精旺的阳气相调和,女子主阴,男女同房,阴阳调和,你不是一向抵抗这种治疗方法么?怎么,失踪了这么多天,奔放了许多?”百城探寻的目光在厉渊身上来回扫视。
厉渊面色一滞,猛地把手收回去,冷声道:“你觉得,本王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么?”
厉渊目光带着刻意的压迫感,这次,他没有用“我”而是用了“本王”
百城哈哈一笑,虽然并不惧怕厉渊,可是想想这种事发生在厉渊身上也不太可能,便也没有多想。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有身着绛红色衣衫的太监带着两名小太监进了宫殿。
绛红色衣衫的太监行了一个礼,然后尖着嗓子悠然道“太子殿下,皇上为您在九宵阁设置的接风洗尘宴快开始了,各宫娘娘和文武大臣都到了,皇上派咱家催您过去。”
厉渊面色一贯冷沉:“这点小事,还劳烦黄公公特地来一趟,您先过去罢,本王随后就到。”声音还是冷冷,但虚与委蛇的功夫还是做到了家。
那黄公公对着一套很是受用,虚行了个礼,又轻移莲布地走了出去。
厉渊负手站在大殿中央,他看着那个在白日光辉里逐渐远去的那个绛红色身影,站在灯火通明里的宫殿里,兀自哂笑道:“久未在这名利场里,骤然这么虚与委蛇起来,还真有些不习惯。”
百城瞥了厉渊一眼:“太子殿下还会不习惯?我还以为,你这副面具,这一辈子都摘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