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知道吗?”厉渊声音犹疑中带着欣喜。
亦棠苦笑,她轻微点了个头,认真地道:“知道啊”
她何止知道?厉渊的心底那些不为人知的冰冷与悲痛,她是再清楚不过。丧母之痛、童年之苦、欺辱之痛、沙场之冷……厉渊忘记了过往,却无法忘却内心深处的疼痛。亦棠从未涉及过他的曾经,却已对他的的人生了如指掌。
“真好,谢谢你,亦棠。”
厉渊的声音轻轻地、轻轻地、他没有追问亦棠为什么知道,知道些什么,他只说:“真好,谢谢你。”
因为,他要的从来不是这冰冷背后的真相,而是有人能够理解,理解他的冰冷。
冰冷的后面自然还是冰冷,知道了,也是一片凄然。
唯有肯定理解,能够慰藉人心。
亦棠眉眼低垂,眸底星辰陨落,她的声音轻轻的,是发自心底的温柔:“不谢啊,阿墨。”
☆、荷包绣品
茶岳庄的雪下了三天,后日就是锦缘会了。
亦棠的荷包已经绣得差不多了,然而厉渊还对亦棠的“绣品”一无所知。
自那日在雪地里相拥过后,他就和亦棠少有交集。
亦棠把自己的“荷包”捂得严严实实的,整天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丝毫不向厉渊透露。厉渊说不好奇是假的,可是一想到亦棠那讳莫如深、防他像防贼似的模样,胸口就郁结来气。
不就是一个荷包么?反正迟早要被人看见的,这会看看怎么了?
亦棠整天躲着她也就算了,可是就连那小畜生,那条灰不溜秋的小灰狗也整天不见狗影。
这天厉渊从里屋转到客厅,又从客厅转到厨房,发誓要把这孽障小畜生找出来,看看它到底在捣鼓些什么。
然而把整个屋子都翻遍了,都没见着这小畜生的身影,厉渊的眼睛朝亦棠的房间瞥了瞥,只有这个房间没找了。
他实在不想去敲亦棠的门。
但是心底好奇层层翻涌,厉渊整个人跟吃了五六个小老鼠一般百爪搔心。
一咬牙,他最终朝门迈开了脚步。
然而却是一步作三步,欲行不行,踌躇不前,他这模样,仿佛出嫁时扭扭捏捏的大姑娘。
终于百里长征一般行到了门前,一只手伸出,竖在空气里,却是迟迟不愿叩响木门。
“进?不进……”
“进?还是……”
厉渊正逡巡着,倏地,门“嚯”地一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