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水。
木匙轻轻沾上雪色的药膏,亦棠把持住因为心神不稳而颤抖的手,在厉渊胸口的伤疤上一点一点的涂抹药膏。
她的动作很轻,素白的手腕轻轻晃动。
她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伤疤上,可在她没有瞧到的余光里,床上男子的纤长睫毛微微一颤。
“大神啊大神,这都第五天了你怎么还不醒?”
“你再不醒我都要被那些妇女们的唾沫给淹死了……”
亦棠太难了,按照剧情,厉渊在第三天就应该醒来,然后被他的属下搭救。可是这都第五天,厉渊还没有醒,这属下也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莫不是剧情走脱了?
而她又不敢对厉渊有丝毫懈怠,现在,躺在床上的是全书最恐怖的男子,剜肉蚀骨、掘尸鞭坟什么的说来就来。也是按剧情会将她折磨致死的男子,亦棠真真是怕着了他一根汗毛,然后他下一刻醒来就把她的皮给扒了。
门外的李大娘敲了许久的门,早已气急败坏,她今天还就不信这个邪,既然拍不开,那就撞开好了。她今天是势在必得,一定要抓住亦棠的把柄。
李大娘穿着花红柳绿的衣服,仿佛把春天都穿在了身上。短肥的两只腿蹬瞪蹬地跑开,然后又蹬瞪蹬地跑回来,这个时候她的旁边已经多了四五个状实的妇女。她是妇女之首,众多妇女也都听她号令。
“姐妹们,给我把门撞开!”
李大娘双手叉腰,气愤地努了努嘴。
“这……不太好吧……”张阿婆站在一旁,说辞欲拒还迎。
“有什么不好?我若不揭开她那张美人皮,指不定大家还被蒙在鼓里!”
“李大娘说的对,就得揭开她那张美人皮!”妇女中有人附和。
“那还等什么,撞!”
李大娘退至一旁,准备好整以暇地观看“破门大法”其实,一个不相干的女子清誉不保,她犯不着如此胡来,可是不同的是,这亦棠生着一张令自己丈夫垂涎三尺的脸,这一点,她不能忍。而众多妇女们,也无法忍耐这样一张脸。
“砰!砰!”
厚重有力的撞击声起,亦棠手中的木匙一颤。
她没想到,李大娘居然会撞门。
思绪混乱,还未等她想出应对之策,门已经被“嚯”地一声撞开了,亦棠赶紧拉过一旁的被子罩住厉渊裸露的胸膛,放下青瓷药杯,带上房门迅速地走了出来。
“不让我进来,老娘我不照样进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