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渊低声骂了自己一句,将手中的奏折重重地拍合。
荒谬而诡异的念头在他心中悄无声息的滋生,然后犹如毒蛇一般缓缓地、静静地缠绕上了他。
难道……我真的,喜欢男人?
厉渊意识到这个想法,惊得把桌子上的奏折扔了下殿去。
绝无可能!
厉渊抵抗着心中挥之不去的念头,当即对殿外猛然唤道:“七言!”
“属下在!”七言推开门,一脸严肃地站在殿尾。
“你去,把小黑给我牵过来,本太子要去遛狗!”
“是,殿下。”
七言应声,退出门去,走在宫道上他才把绷着的脸松弛下来,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呼~还好只是遛狗,没有别的什么事……”
五分钟后,七言把一条灰黑色的狗牵到了厉渊的寝宫门前。
厉渊看了这条自他在乡村僻壤里带回来的小黑狗,心神莫名地稳了稳,虽然不知道这条小灰狗为什么喜欢粘着他,但是厉渊打心里并不排斥这条狗。
平时不忙的时候,他经常会去溜溜这狗,可是宫中的侍卫太监们仿佛对他遛狗一事感到十分惊异,厉渊想,他不就是遛个狗么?
那些侍卫太监心里想,您这儿哪是遛狗啊?您这是溜宝贝吧?换作平时,一只狗一只猫离你还没三米远就会被您驱逐绞杀了。
细细算来,厉渊从那乡村僻壤里回来也快三个月了,这小黑狗倒是长得很快,长到了成年男子的膝盖处,如今用“小”来称呼他委实有些不合时宜了。
现在太子殿下心中有气,当下牵了这狗,也不要七言随行,便往御花园处逛去了。
何麟的雅居处,亦棠正坐在秋千架子上心不在焉地荡着,入目的是何麟院子里的百花百草,可心中却全然是厉渊那天中了媚药的模样,是那天厉渊俯在她耳旁的呢喃。
所有粗重的喘/息,隐忍的欲/望都化为两个字:“亦棠”
亦棠,亦棠……
意志迷糊的呼唤,象征着潜意识里的某种东西。
他,是不是还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记得她?
可笑,怎么可能?
亦棠在心中训斥着自己的荒诞思想,然后强行把自己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出来,强行把自己的双眸聚焦到面前的一片花草上。
红的花,绿的草……
亦棠……
亦棠……
那厚重的喘息不用刻意记起,轻而易举就能够打破亦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