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叙旧,在午饭后,移到了电影院,最后又在咖啡馆结束。
像一场久别重逢的约会。
看了新上映的电影。
男主是个画家,某日偶然遇到艺术品商人男二,随后开始了性关系。
在即使知道男二有未婚夫、并且绝不可能和对方分手的情况下,男主爱上了男二。
而在他们交往的整个过程中,男二一刻都没有停止与未婚夫的婚礼准备。
最终男二像一开始就预料到的那样,与未婚夫步入婚姻殿堂,而男主在家落寞地点一根烟,让燃烧的烟灰掉在自己的手心,用自己的手熄灭烟头,然后再一根、再一根,最后默不作声地开始作一幅新的画,任自己作画的手布满蜿蜒着的可怖伤口。
“男二太渣了。男主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一开始就知道他有未婚夫啊。”在咖啡馆,陆斐然随意点评。
“是啊。但是你看那几场一开始的对手戏。我觉得男主本身是个自毁倾向严重的艺术家。”施梁娴答。
也就是说,这都是男主自愿的。明知故做、飞蛾扑火,最后用烟上的火烧自己,留下一道道伤疤。
他不想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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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斐然想起顾芊仪曾经对她说:“我是个作家,需要刺激,才能有艺术上的激情。”
于是陆斐然任她和别的人上床,告诉自己,她太“特殊”了,她有“才华”,她是“艺术家”,所以才需要和不同的人上床的。
至少自己才是和她正式在一起的那个。
直到顾芊仪再也不要她了。
明明知道男二渣,为什么男主还要和他在一起呢?
这种问题,难道选择跟顾芊仪在一起的自己,还需要问吗?陆斐然突然嘲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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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的幸福,他不想要吗?”陆斐然呢喃,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
“平常的幸福?以我的经验,一开始是会安定一段时间,会以为能这样过下去,但时间一长,就会发现根本无法满足,绝对不可能真正满足的。”施梁娴从容地喝了口咖啡,说。
平常的幸福,就是平庸的东西吧。陆斐然想。
她想问施梁娴,是不是没联系的这几年,她也谈过对象,所以才有感而发说这种东西没法满足她。
但是才刚刚再次成为朋友,她怕问这种隐私的事情会让对方不舒服。
施梁娴像看出了什么,直接答:“我是独身主义。我不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