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焱失笑抱着他捋了一会毛,“太晚了,睡吧。”
胡冰撒娇似的蹭了蹭,没有要动的意思。张焱沉思了一会,趁着某人喝醉试探的说:“那如果我有牵扯不清的人怎么办?”
胡冰终于放开了他,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醉酒的缘故,张焱随口说的话他竟然信了,毫无疑问的信了。胡冰的眼睛里涌现出沉重的痛苦,灵魂好像裂开了一道缝,几乎下一秒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张焱不忍,摸着他的头发安慰道:“我开玩笑的,怎么一说就信了。这可不像你,你不是应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吗?”
胡冰委屈的噘着嘴,乳燕投林似的重新扑进了他的怀抱。
张焱暗叹一声,想开口哄他几句,先打几针强效的定心针。但他对别人从来都是花言巧语一套套的,唯独对胡冰说不出什么哄人的好听话。张焱觉得,他可能真的是被他给惯坏了,回想这几年里,除了每天逗他气他取乐,好像也没干过什么正经事。
张焱揉揉他的头,环着他的手臂微微用力,觉得这人能遇上自己也是挺倒霉的,不知道上辈子造了多大的孽。这么一想,心里竟然酿出了一点温柔情意,低声道:“乖,你先躺下,我给你倒杯水喝。”
“我不渴”,胡冰说,“除非你用嘴喂我。”
张焱:“……”
他突然发现蹬鼻子上脸这种事原来真的是人的本性之一。
张焱拍了拍他的背,哭笑不得的说:“好,但是你得听话。”
胡冰立马走到床边脱了鞋换了衣服躺下了,然后转过头来看着他,示意:你可以开始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张焱:“……”
没想到醉鬼还挺可爱的。
张焱失笑了一声,出去倒了一杯温水,再回来的时候胡冰还维持着那个动作没有变,只是眼睛里多了一些倦意。他关上门走近床边,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捏着下巴俯身喂给他。胡冰的眼睛变得迷离,手无意识的勾着他的腰。
张焱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喂完了一杯子的水。他起身想回去放杯子,没成想衣角被醉鬼揪住了。
张焱一扬眉:“怎么?”
胡冰撒娇道:“亲亲。”
张焱:“……”
这种感觉……还真是……挺独特啊!
他下意识的开始回想自己之前有没有说过叠音词的话。一想,怎么可能,他一直都是高贵“冷艳”的形象好不好……
应该……没有说过吧……
张焱干咳一声,低头的打量着胡冰,胡冰就像是被人点了穴一样,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他也不嫌累。张焱突然觉得好玩,拿手指扫着他的唇角开始撩拨,柔声道:“唔,想让我亲你?”
胡冰微微点头,动作轻到好像怕他贴在自己嘴唇上的手指掉下来似的。
张焱眼珠一转,本想趁机逗他一逗,比如说玩游戏忽悠他在自己脸上画个猫或者把床单弄湿然后等明天早上骗他说“你昨晚尿床了”之类的。
但是一想胡冰难得对他撒一次娇,心里突然有点不忍,自己逗了他这么多年,不知道是不是人老了,同情心泛滥,突然觉得他还怪可怜的。遂干脆把杯子放在地上,脱下衣服钻进了被窝里,抱着他开始认真的亲吻。
胡冰那个浆糊似的脑子在荷尔蒙的作用下很快开始摇摇欲坠,张焱趁机轻声问:“如果有一天我做了让你很生气的事情怎么办?”
胡冰说:“我不会生你的气。”
张焱手指上的动作一顿,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都说了前提是做了让你生气的事了好不好。
张焱随口说:“那你什么时候会生气?”
胡冰说:“只要你还喜欢我我就不会生你的气。”
张焱愣住,这才明白当他说“那如果我有牵扯不清的人怎么办?”的时候,胡冰的表情为什么突然会变得痛苦。
当时胡冰大概是以为他心里有别人才会这么说。原来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感情。
张焱咬咬牙,开始怀疑自己那个“美人计”是不是不妥,但是毛爷爷的名言给他墙头草似的思绪上了一道紧箍咒。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张焱念心经似的在心里默念了几遍。
胡冰在酒精和荷尔蒙的双重作用下很快睡死过去,然后于凌晨两点半难受的醒了过来,期间上了三四趟厕所,直到凌晨四点都没有一丝睡意,虽然他困得要死。
胡冰低头看着身边沉睡的人,目光意味不明——他确实是喝多了,但没有喝断片。他不是每一次都能猜中张焱在想什么的,不过一般他猜不中张焱又不主动说的事,那都是想瞒着自己的事。他不想说,胡冰一般也不会追问。两个人在于私人空间这方面有着异乎寻常的默契。
他看了看床头张焱的手机,有那么一秒很想拿过来查一下。最后还是被理智给压了下去。胡冰晃了晃脑袋,拿过手机开始看电子书催眠。
和胡冰的家人过年这几天,对于张焱来说十分的漫长,因为他每一秒都想找个地缝钻下去。尤其是当这些长辈们问道娶妻生子这种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