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你以后还会回沉家吗?”沉子晨难得主动与她交谈。他的声音正值变音期,对比以前显得成熟许多。
“会啊。”时莺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沉家和叶家都是她的家,她应该不会顾此失彼。
她轻轻挥动着手中的仙女棒,微弱的火光映衬着她秀美的脸庞,眼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沉子晨侧头看着身旁的女孩,微微有些失神,不知为何,自从得知她不是沉家亲生后,心底竟无端生出些异样的情愫,他也不知该如何去形容这种感觉,似乎是不舍,又似乎是庆幸。
他刚想问些什么,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男生皱眉掏出手机,不耐烦地接道:“什么事?”
“晨哥~不是说好今晚来陪我的嘛?”那头传来女生撒娇的黏腻声音。
即使没开免提,在空旷寂静的夜晚,时莺也能听得很清晰,毕竟他也没有避开的意思,
“没空,以后他妈的少来烦老子。”没说几句,沉子晨便烦躁地挂断了电话。
他粗俗的话令时莺微微蹙眉,或许是比他稍微年长几岁,她总觉得沉子晨有些不太礼貌,比如他从来没叫过她一声姐姐。
时莺问:“女朋友?”
沉子晨挑眉,不屑道:“想多了,炮友而已。”
时莺之前只是以为他也就叛逆了点,倒是没想到他的男女关系如此混乱,有些惊讶道:“你……才上高中,这样子乱来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同样都姓沉,为什么沉泊良和沉越霖教育方式完全不一样……就她而言,别说高中了,连大学都不敢和异性有丁点的接触,“炮友”这种词汇要是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沉越霖估计会揭掉她一层皮。
沉子晨轻笑了一声,像是看什么老掉牙的古董一样看她:“这都什么年代了?男欢女爱不是很正常?”
时莺被他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得,到底拿的人生剧本不一样,假千金和真太子还是有区别的。
沉子晨朝她靠近,刚想接着调侃几句,便感觉衣领被一股强力拽住。
耳边传来冷厉的声音:“再敢靠她这么近试试?”
下一秒,沉子晨便被沉越霖毫不留情地抡到了一旁,他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抬起头刚想发作,看到是沉越霖,立马识相安分起来:“二叔……”
沉子晨被他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骇得脊背发凉,在这个家,应该没有小辈不怕沉越霖。
他犹记得小时候只是揪了一下时莺的辫子,就被沉越霖拎到无人的地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瑞士军刀,竖在他面前晃了晃,似笑非笑地说道:“既然你爸教不好你,不如二叔替他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他捏了捏沉子晨肉嘟嘟的手,将其按在桌子上,感叹道:“啧啧啧,这小手挺不错,想和二叔玩个游戏吗?”
沉子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看到刀子,只是本能害怕地摇头。
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沉越霖便照着他按在桌子上的手,狠狠插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我错了……二叔!”他登时便吓得尖叫大哭,没出息地尿了一裤子,睁开眼眼睛才发现,那把刀插在仅离他手指几毫米的地方。
“行了,开个玩笑,只是,下次再手贱,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大侄子。”沉越霖拔出军刀,恢复一贯长辈的作风,云淡风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脑,笑容和煦如风。
仿佛刚才一切,真的都只是个玩笑。
可没有哪个长辈会这样和晚辈开玩笑,也没有哪个长辈用这样的方式训诫晚辈。
自那以后,沉子晨便打心底畏惧这个阴晴不定的二叔,再也没敢在他面前造次过。
沉越霖脸色阴郁,眼神凌厉如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