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卿北突然起身,整个人的影子极具压迫感地罩了下来。
李星河不由的后退一步,莫名感到一丝紧张。
只听他低声问道:“哥哥对那个摄影师,是什么样的喜欢?”
李星河愣在原地,好半天才疑惑道:“什、什么样的喜欢?我对p老师……当然是崇拜多一点了,虽然他年纪比我小,但不得不说专业能力是真的强,性格也很平易近人。”
最后一句话,他险些咬了舌头。
patrcik平易近人吗?他好像挺高冷的,但是又会给他签名,还和他分享课程、帮他看ppt。
不过为了跟赵卿北解释清楚,他也顾不了太多了,甚至没有来及去细想,为什么他要“解释清楚”。
赵卿北像是松了口气,“仅此而已?”
李星河不解,“不然还能有什么。”
他凑近了点,想仔细看看赵卿北的表情:“喂,你该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先是问patrcik,又是问那个什么体育部的,看来好像真吃醋了。
赵卿北似乎不太想让他看见,皱着眉偏了偏身体,“没有……”
他话说打一半,骤然止住了。
李星河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颊,大大咧咧道:“别吃醋啦,小北。”
他掌心下的身体逐渐僵硬起来。
赵卿北静静地瞅着他,没有说话。
李星河对他笑了笑,自顾自地在旁边做了点拉伸运动,然后开始练习跳高。赵卿北一直看着他,脑袋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移动。
直到李星河第三次碰掉横杆,他终于出声道:“这样跳是进不了决赛的,需不需要我教教你?”
李星河可怜兮兮地回过头,“我不用进决赛,半决赛就行。”
赵卿北笑了出来。
李星河从垫子上爬起来,看他示范了一遍,第一遍的时候,赵卿北做的很慢。
“助跑的时候从侧面上杆,”他边放慢速度边说道,“背越式其实很简单,你不要害怕。过杆之后注意仰头挺胸,双腿收拢。”
他轻轻松松往后倒去,越过了横杆。
灯光下,身影矫健利落得如同一尾游鱼。
李星河一直用的是跨栏方式笨拙地跳高,他有点紧张地问:“不会摔倒后脑勺吗?不行不行,我平衡感太差了,我以前跟人打架自己都能摔倒。”
赵卿北在横杆那头,还没来得及起身,闻言又坐了回去,拍拍垫子道:“放心跳,我在这里接着你。”
“你接得住吗?”李星河更紧张了。
赵卿北勾起嘴角,“绝对不让你后脑勺着地。”
李星河呼出一口气,退后了几步道:“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
他握起拳头,发力助跑。
在冲刺到近距离侧面时,他一闭眼一咬牙,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向横杆撞了过去。
这个动作不仅一点儿没继承到赵卿北的潇洒,反而还把杆子给撞倒了,他也跟着杆子轰隆隆地摔向垫子。
“啊啊啊,要摔了要摔了!”李星河吓得惊叫。
赵卿北往前一伸手,托住了他砸过来的后背。
李星河只觉得天旋地转,等睁开眼睛的时候,对上了那双带着笑意的黑色双眸。
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惊吓中,心脏咚咚狂跳。
好一会儿才发现,赵卿北抱着他滚了半圈,此时正用双手撑着他脸侧的垫子看着他。
李星河刚缓和的心跳又开始加快,这次似乎更剧烈一点,快得要从他胸口蹦出来了。
和俯视的角度完全不同,仰视中的赵卿北带了一丝侵略性。眉眼好看的近乎不真实,眼中的情绪如蛛丝般蔓延开来,细细密密地织网,将身在其中的人裹挟住。
咔哒——
李星河脑子里的开关响了。
他又一次想起了那篇短文里的描述,按理来说,下一秒赵卿北应该亲过来。
上方的面孔渐渐靠近,李星河好像听到自己血管里血液流淌的声音。
那一瞬间,他像被架在火堆上烤。
要不要推开?
要不要推开?
要不要?
他问了自己三遍,身体的反应比大脑快一步——他躺在原地没动,认命一般。
他慢慢闭上眼睛,对方的呼吸喷洒在脸颊上,温温的,痒痒的。
要出现那样的画面了吗?
咕嘟,他咽了口口水,动静很大。
一只手拂过他的额头,“头上沾到灰了,哥哥怎么总把自己搞得跟小花脸一样。”赵卿北轻笑着说。
李星河木木地睁开眼,狂跳不已的心戛然而止。
他甩了甩头,立马清醒过来,起身推开了赵卿北。
操,他在想什么……
赵卿北怎么可能亲他?
一定是被那篇短文洗脑了!那个群真的害人不浅!
他懊恼地屈起膝盖,坐在垫子上陷入自闭中,连蜷曲的头发丝都耷拉了下去。
赵卿北以为他是跳高没发挥好,觉得不高兴,开口安慰道:“没事的,第一次跳都是这样,我以前跳的时候还踢到裁判了。”
李星河涨红着脸支吾道:“哦。”
赵卿北忍俊不禁:“摔一次就脸红了,哥哥真是小孩脾气。”
也许是因为心中不甘,李星河不满地看着他,“谁小孩脾气了?”
赵卿北笑出了声,哄他道:“我小孩脾气。在我面前,你不用觉得丢人,所以放心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