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绿潮 [重生] 第25节</h1>
程爱粼打着手点走向卧室,总算寻到了一丝不一样,床品是藏蓝,不是黑。
她摁了摁枕头,抚了抚床单,上面都落了尘,马雄飞很少睡床,有时候看球赛,看困了就窝在沙发眯眼睡,他的长腿长手伸不开,就蜷着,轻轻哼着鼾声,程爱粼有时候看他,像只沉静的大德牧。
门口突然响了两声步伐。
程爱粼背脊一凛,眉目一惊,全然傻住。
她没有听错,钥匙在门锁里转动,继而是马雄飞的咳嗽。
程爱粼手忙脚乱的摁灭手电,似只无头苍蝇。
四面八方都迈了一步,又将脚收回,哪儿,哪儿,家具少得可怜,藏哪儿!
这是什么样的运气!
十几日不归家,她一犯事一冲动就开始撞巧合,简直堪比狗血的影视剧。
马雄飞一进门,鞋都没脱,疾步进客厅牛饮起来,他满头汗,一日一夜的走访让他近乎脱水。
太久未进食,胃囊开始隐隐作痛,他双臂一撑脱去t恤,向卫生间走去。
仅是一瞬间。
眉峰一拧,马雄飞定住了脚步。
玄关处“马上封侯”的摆件,马头原本冲着大门。
那是拜署长特地放置的,说是冲着东南风水最好,他从善如流,从未碰过,现下,马头冲着西,正对着他,背上的猴子手举葡萄,咧着牙,嘻嘻对他笑。
先是布拉特,再是他自己,最后拜署长。
男人的话响在耳侧。
马雄飞不声不响的蹲下身,一歪头,就着稀松的月光,看到了木地板上脚印的薄灰。
一串串延伸到客厅。
马雄飞将t恤扔入卫生间的水池,进了厨房,缓缓拎起一把杀鱼的长|刀,而后打开冰箱,拿出一袋泡面,捏碎开袋,一点点挤压着包装往嘴里送。
“咔哧咔哧……咔哧咔哧……”
他咬着干碎的面饼,一屋子一屋子排查。
厨房没藏人的可能,clear。
客厅一目了然,都是矮柜,clear。
他脚步静寂,没有丁点声音,一点点往书房踱步。
程爱粼此时就攀登在书房阳台外的边沿,脚下悬空20多米。
她额间一层细密的汗,风一刮,竟觉得冷。
马雄飞侧身,一晃尖|刀,猝然拉开柜门,收起刀落直接扎进暗格,再一拧,没动静。
他收刀,推开隔板,没有人影。
他立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月光笼着森然的面庞,他眸子如鹰眼,盘扫着阳台的每一寸地。
程爱粼余光扫到,忙收起抓住铁栏的手臂,死死贴紧外墙,脚跟往里措,碎石窸窸窣窣往下落,她身子僵直,心里骂骂咧咧,说不怕是假,好不容易复生了,结果一哆嗦,死在了闯空门下,还是马雄飞的门,她恨不得扇自己,欲|望就不是个好东西。
马雄飞出书房时,组装了暗藏的枪械。
一个子|弹一个子|弹快速地摁进弹匣,而后一手刀,一手|枪,步入卧室。
楼外突然传出惊叫,还有扬声的狗吠。
马雄飞乍然回身扑到阳台,小区路灯漫漫,一个身影在楼下撒腿逃窜。
一老太目瞪口呆地瞪着7层,一老头牵狗,魂惊胆落,捂着嘴看向身影奔逸的方向。
那一头标志性的藻发太熟稔,马雄飞一眼认出,一撇头,就看见阳台外突出的管道板上一双清晰的鞋印。
马雄飞缓缓眯眼,“程爱粼……”
第24章
*你也是杀人的凶徒*
程爱粼双臂擦蹭着墙面和管道, 猴一样往下蹿。
风由下至上,鼓起了她的纱笼,程爱粼像把红色的绸伞从天而降。
伴随着老太和老头的骇叫。
她全然顾不得走光, 头发刮绕到水管, 被她粗鲁地拔|拽下来,膝盖和手肘都有磨损, 甚至溢出了血珠。
脚一跺地, 心也安落下来。
她奔跑的碎步惊起一群灰鸽“噗噗”向上急飞,脑子成了浆糊一般的面团,全然丧失了思考能力, 她吁吁直喘,一路冲到葫芦街街口才猝然止步。
茫然地抬头环顾,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