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用出去买。他牵住青年的手,来。
家里是有衣帽间的。
但这一直是专属于沈明登的私人空间,用来存放正装、配饰之类的物件。
虞秋从没进来过。
啪。
衣帽间的灯亮起。
中间是条过道,两边是衣柜,挂着很多套正装,手表、袖扣、领带、皮带等整齐摆放。
虞秋一下就看出异样。
他转向沈明登,唇角含着蜜:什么时候准备的?
沈明登亲了亲他的额头:跟今天那套一起的,你还在长身体,就没做多少。
虞秋笑起来。
又是刺绣间,又是衣帽间,还有什么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已经很多了,他望着一排高定西装问,明天穿哪套呢?
沈明登挑出一套烟灰色的,有种高级却低调的质感,这套。
他像个换装游戏的狂热爱好者,想把一切美好的事物都堆砌在青年身上。
虞秋并非没有主见,他只是清楚男人的掌控欲,想借机满足他,就当是一种奖励。
他喜欢被人在意。
他喜欢沈明登这样方方面面的周全。
流丽的灯光下,男人英眉俊目,好看到足以蛊惑人心。
虞秋理智失控。
他仰起头,吻住沈明登。
结结实实,亲密无间,跟订婚宴休息室里的蜻蜓点水不一样。
沈明登眸色遽然变深,毫不客气地欺近,像追逐猎物的雄狮,凶悍而暴戾。
衣柜哐啷一声。
虞秋跌入敞开的柜子里,坐在低矮的横板上,衣服遮住双眼,他看不到光,世界忽地安静下来,像被困在狭小的暗箱中,面前这个凶狠的狂烈的男人,是他唯一的希望与救赎。
秋秋。
秋秋。
秋秋。
一声接着一声,低哑而亲昵,闷在衣柜里,听得人心头发慌。
虞秋手臂无力地垂下。
谈恋爱的沈明登,真是处处给他惊喜。
沈明登到底恪守了君子之道。
他的自制力向来不错,没有真正吓到虞秋,至于回房后洗了多长时间的澡,只有他自己清楚。
虞秋晕乎乎地回到房间,整个人埋进被子里,遮住眼尾的桃色。指腹碰了碰唇角,有点胀,还有点热。
衣帽间的情景在他脑海里反复闪现,根本不受控制,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回味着。
如飘云端。
一个自诩单身主义的人,这么会的吗?
不想了!
睡觉!
虞秋整夜都在做梦,梦到自己羽化成仙,穿梭在云雾缭绕之间,飘逸自在,浑然忘忧。
正当他落于崖顶采摘雪莲时,脚下骤然踩空,猛地惊醒。
晨色曈曚,已是第二天早上。
他睡得香甜,浑身都透着神清气爽,本就白皙的脸像是蒙上一层柔光,更显俊秀如玉。
虞秋洗漱完走出房间。
客厅里静悄悄的,窗帘随风晃动,沙发上的毯子揉成一团,还是昨夜的模样。
他轻步走向沈明登卧室。
卧室门是开的,里面没人。
虞秋皱了下眉,他刚才看了玄关,没有拖鞋,沈明登肯定还在家里。
突然一声微响,是从健身房那个方向传来的。
虞秋眉头一挑。
大清早就在健身?
他转身走向健身房,恰好在拐角处跟沈明登迎头碰上。
男人穿着运动背心和短裤,平日包裹在西装下的身材完全显露出来,汗水从他的鬓角滑落,没入浸湿的背心边缘。
离得近了,都能感受到一股喷薄的热气,烫得人心尖发颤。
虞秋下意识退后一步。
起来了。沈明登温和看着他,早餐买回来了,在锅里热着,你先吃,我冲个澡。
虞秋弯起眉眼:等你一起。
好。运动后的嗓音微微发哑。
男人进了卧室,没有关门,直接迈向浴室。
虞秋倒了两杯热水放着,叠齐沙发毯,又跑去衣帽间,打算把昨天弄乱的衣服都收拾整齐。
未料某人快他一步,凌乱的衣柜已经恢复原样。
虞秋转过身,看向全身镜。
镜子里的人眉开眼笑,从未这般愉悦过。
他估摸着沈明登的洗澡进度,在沈明登出来时,正好将早餐端上桌。
沈总,吃饭啦。
冬日的朝阳温柔澄静,青年坐在椅子上,托腮望过来。
眼底缀着光。
第51章
颁奖仪式在上午十点。
吃完早餐, 虞秋换上烟灰色的商务西装,西装外套上宽松的羽绒服。
华京的冬天干冷干冷的。
出了屋子,外头的冷气呲溜地往脖子里钻, 他打了个冷颤, 和沈明登踏进电梯, 一只手塞进对方掌心。
你手好暖和啊。虞秋喟叹一声。
沈明登按了键, 将人揽进怀里,鼻尖蹭蹭青年发顶,轻笑道:火气大。
轿厢下滑, 停在某个楼层。
门开了, 一个男人等在电梯外,看到电梯里抱在一起的两人, 愣了下,也没在意,悠闲地踏进轿厢。
虞秋穿得多,脸埋在沈明登肩上, 乍一看倒瞧不出什么。
轿厢下沉,又停在一层。
门外站着好几个男男女女,一窝蜂涌进电梯, 虞秋只好直起身,和沈明登站到角落。
之前上来的男人:???
两个都是男的?!
他努力压下震惊的情绪, 又忍不住看向两人。
别的不说,看着倒挺般配。
虞秋和沈明登并不在意别人眼光, 等出了电梯, 开车去往会场。
青年艺术节是官方联合举办的, 这次颁奖仪式邀请了社会各界名流, 有各个领域内的专业人士、热爱传统艺术的收藏家、各个主办单位的负责人、相关媒体记者等。
颁奖只是其中一个环节, 更多的还是相关部门对传统工艺的支持与展望。
获奖名单已经没有悬念,获奖作品都已经被摆放在会馆的展廊内,供来往人群欣赏和交易。
向颜算得上资深的刺绣收藏家,加上沈家的名头,自然能够出席这样的场合。
展廊分为九个区域,分别是九类艺术领域的获奖作品。
向颜直接找到刺绣展览区,一眼就看到虞秋的绣品。
她站在绣品前,忽然想起十几年前的虞秋。三岁的娃娃坐在绣绷旁,乖乖地听他妈妈教授针法。
三岁的小孩还不记人,他们只见过一面,等到他十岁的时候,早已经忘了。
向颜收藏过不少大师级的刺绣作品,没有哪一幅让她看得想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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