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珣睡得很沉,有林秋曼在身边,他感到异常踏实。
一觉睡到晨钟响起,林秋曼翻身,睡眼惺忪道:“殿下该起了。”
李珣把她捞进怀里,亲昵道:“再睡会儿。”
“莫要误了去政事堂的时辰。”
“还早,晚些也无妨。”
林秋曼窝在他的怀里。
李珣无比贪恋有她在身边的时光,安稳,踏实,让人身心愉悦。尽管吴嬷嬷去世令他伤感,但她能填补那片缺失,慰藉悲伤。
外头钟声阵阵,二人十指紧扣。
李珣轻轻嗅她的发香,喃喃道:“我想日日与你厮守,哪都不去。”
林秋曼:“你还得养家糊口。”
李珣:“你又不跟我在一起,我养什么家?”
林秋曼:“……”
李珣把她搂得越来越紧,“跟我在一起,我什么都给你。”
林秋曼摇头,“奴害怕,殿下服寒食散,令人害怕。”
李珣把头埋入她的颈项,没有说话。
林秋曼继续道:“嬷嬷不喜欢殿下服药,说殿下服了它,会变成另外一个人。”
李珣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戒不了。”
林秋曼没有说话。
稍后是朱大娘在外头敲门,问起了没有,林秋曼催促道:“殿下该起床了。”
李珣心不甘情不愿地坐起身。
林秋曼披上外袍服侍他穿中衣,朱大娘送来温水供他洗漱。
林秋曼很少梳头,心血来潮给他梳发髻。
李珣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无比嫌弃道:“好像歪了。”
林秋曼板正他的脸看,左右端详了许久,憋不住笑了,朱大娘也笑道:“确实歪了。”
李珣无奈道:“让陈叔来。”
到底是贴身服侍的人,三两下就把发髻梳理好了。
林秋曼站在一旁看老陈替他更衣穿章服,动作麻利,严谨得一丝不苟。
系玉带时,她道:“那条革带好看。”
李珣:“那就系革带。”
老陈把玉带更换,佩戴好金鱼袋和血玉后,再稍作整理。从头到尾身上没有一丝儿皱褶,笔挺严正。
林秋曼赞道:“原来正衣冠也是有技巧的。”
老陈笑道:“这还不算,宫里头那一套才叫繁缛,若是女郎的那一套,老奴是拿不下来的,也只有嬷嬷精细。”
李珣:“先下去吧。”
一行人退了出去。
林秋曼上前把官帽取来,原本是要给他的,后来觉得好奇,往自个儿脑袋上扣,并且兴致勃勃地走到铜镜前观望。
李珣被她的动作逗笑了。
林秋曼挺了挺腰身,扭头问:“奴有官威范儿吗?”
李珣朝她行拱手礼,“二娘有何吩咐尽管说来,下官一一遵循。”
林秋曼叉腰道:“银子,给本官刮好多好多银子来!”
李珣啐道:“钱眼子。”顿了顿,“你若做了官,估计也是个贪官。”
林秋曼:“想往上爬的人有哪一个不贪?”
李珣闭嘴。
林秋曼把官帽戴到他头上,李珣环住她的细腰,垂眸道:“晚上别走。”
“奴要回去看看阿娘,两个孩子在家里不放心。”
“那便晚些再回来。”又道,“库房里有不少东西,我跟朱大娘打声招呼,你取些给她们带回去。”
“那敢情好。”
“亲我一下。”
林秋曼蹭了蹭他的脸,他不满足,吻住了她。
离去时还不放心,再三说道:“回去了早些回来。”
林秋曼钻被窝睡回笼觉,应了声好。
他还不放心,又道:“你可莫要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