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说你把他暴打了一顿?”
“嗯。”
周氏一脸难以置信,“你是怎么打他的?”
林秋曼瞥了她一眼,“打人还需要教吗?”
周氏:“……”
林秋曼冷冷道:“往后见一次打一次。”
吃饱后,她放下筷子道:“我要睡一觉,待大哥回来后,让他来见我,我有话要跟他说。”
周氏点头。
晚上林文德回来,听说林秋曼在周氏的院子里等着他,颇觉诧异,换了衣裳用完饭他才过去了一趟。
林秋曼的脸色比下午要好得多了,林文德进屋道:“今儿怎么想着过来了?”
林秋曼瞥了他一眼,说道:“苏小小死了,大哥听说了吗?”
林文德愣住,片刻后,才道:“她死了,与我有何干系?”
“那你说她死了,又与我林二娘有何干系?”
林文德沉默。
“以前的事情既然翻篇了,我自然是不愿再提的,只是今日韩三郎发疯把我骗去平昌馆,意图羞辱,我用晋王府压了他一头,才侥幸完好无缺地出来了。当初苏家那祸事是你捅出来的,我只是想提醒你,韩三郎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自己好自为之。”
听了这番话,林文德的眼皮子跳了跳,心里头有点发憷,他试探问:“他可有说了什么吗?”
“我就问你,苏家那祸事,到底是你栽赃的,还是事实俱在?”
“跟齐王牵扯到的重案,我林文德哪有栽赃的本事。”
“当初你既然捅了这马蜂窝,后果自然是要担的,往后自己摸着石头过河,莫要被忠毅伯府逮了把柄,要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林文德慌了,急道:“二娘,我们同宗同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焉能袖手旁观?”
林秋曼嫌弃道:“我呸!谁跟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是你自个儿走歪门邪道攀附权贵没落到好,反倒要拖我下水,还真当我是后宅的无知妇人不成!”
“且不说这些,我知道你现在风光无限,可若林家真出了事,你又能落到什么好处?”
“你无耻之徒,我不屑与你为伍。”
林文德闭目打住,“我承认我无耻小人,没你林二娘有手腕能耐,但若我真出了事,整个林家都是会受到牵连的,谁又能独善其身?”
林秋曼不吃这套,“你莫要威胁我。”
林文德:“官场上的事,谁都说不准,我如今已是小心再小心,万不敢作死弄出麻烦的。晋王心狠手辣,抄家灭族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眼里容不得沙子,我这等蝼蚁自然不敢胡乱站队。”
林秋曼:“你自个心里清楚就好。”
林文德:“可若韩家真要搞我,我是防不胜防的。”
“那也是你自己作出来的,活该!”
“我活该了,那咱们的阿娘怎么办?她上了年纪,是经不起折腾的。”
林秋曼闭嘴不语。
林文德:“我知道你是个有手腕的人,也不敢妄想你日后能保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加照顾阿娘,我不想她晚年再受任何波折。”
“不用你瞎操心,有我和阿姐在。”
“如此便好。”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
同一时刻,晋王府的李珣默默地瞅着前来蹭饭的宋致远,他刚从骊山那边回来,一回京就来这里蹭饭了。
李珣看了会儿他,说道:“骊山那边可是有线索了?”
宋致远:“有,我放了条长线,看到他进京了。”
李珣沉吟片刻,方道:“可莫要跟丢了。”
“不会,我已经跟贺倪打过招呼,骊山猎场的狙杀定然跟京里脱不了关系,果不其然,送上门来了。”
李珣缓缓起身,一袭藕色圆领窄袖便服衬得身姿清隽雍容,他背着手,望着外头漆黑的天色,“但愿别跟皇室扯上关系。”
宋致远:“应该跟皇室没有关联,也有可能是齐王余孽作祟。”
“齐王余孽不足为惧,京中是我李珣的地盘,已如铁桶一般,只要进来了,就休想活着出去。”
“这话倒是不假,贺倪功不可没。”
李珣偏过头看他,平静道:“宫里头也得给我盯紧。”
宋致远:“现如今宫里和京城都布满了晋王府的眼睛,一旦有异动,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的。”
李珣没有说话,他要的是绝对掌控,掌控皇室,掌控朝臣,乃至于整个大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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