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没再说话,似乎也在思索到底什么才是婚姻真谛,或者说是好的婚姻。
华阳隔了许久才道:“说到底,不过是因为女郎是依附罢了。”
林秋曼:“正是如此,所以才会更加慎重,不敢随便托付。”停顿片刻,“反正奴是不敢去豪赌的,韩家那三年给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
华阳对她做了个精辟的总结,“要么对自己狠,要么对别人狠。”
林秋曼:“在理。”
华阳细细思索片刻,忍不住道:“不过我挺诧异,像五郎那样的郎君竟然还无法虏获你的心,你到底想要怎样的郎君?”
林秋曼正儿八经,“奴其实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是会掉脑袋的。”
华阳:“是五郎的坏话吗,你只管说来。”
林秋曼斟酌了下用词,“不知道大长公主有没有这种错觉,就是晋王这个人是虚的。”
华阳:“???”
林秋曼歪着脑袋,“奴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反正与他相处时,总感觉不踏实,喜怒无常,笑不是笑,怒也不是怒,你根本就分不清谁真谁假。”
华阳指了指她,“他脸上有面具,是吧?”
林秋曼连连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华阳:“嗐,他这死样子我早说过好多次了,也不怪你会生出这种感觉来,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总觉得他这个人虚。”
林秋曼拍大腿,“看来奴的认知是正确的。”
华阳恍然道:“你这一说,我还真有些理解你了,难怪你会钟意何世安,我也喜欢何世安,接地气,叫人舒心放松。”
林秋曼笑,“就是这个道理,晋王始终是在天上的,如那水中月,你看得到,也摸得到,却捞不到。”
华阳:“我明白了。”
之后二人又细说了许久,才把这个话题终结。
把林秋曼送回平春苑后,华阳回华阳府,路过晋王府时撞见京兆府尹贺倪送人进去。
她生了好奇心,下马车入府观望。
不到茶盏功夫,三具尸体被装进麻袋里拖了出来。
华阳无比淡定,问吴嬷嬷道:“五郎又杀人了?”
吴嬷嬷应声是。
华阳自顾进了院子,贺倪见到她,忙行礼。
当时李珣在洗手,衣裳上沾了少许血迹,表情淡漠,甚至索然无味。
“阿姐怎么来了?”
华阳:“路过,顺便进来瞧瞧。”
李珣朝贺倪做了个手势,他不动声色退下了。
“离沙场太久,还挺想念的,杀了三个死囚过过瘾。”
华阳静静地看着他,想到林秋曼的话,愈发觉得眼前的人有些怪异。
李珣心思敏锐,似笑非笑问:“阿姐怎么了?”
华阳回过神儿,“没什么,听说你近些日靠药物助眠,所以来看看你。”
李珣轻轻的“哦”了一声,“已经停了,那毕竟是药,久服伤身。”
“那夜里还睡得好吗?”
“还行。”
他服用寒食散华阳是不知道的,吴嬷嬷不愿被她察觉太多隐私,说道:“郎君出了一身汗,去洗洗换身衣裳吧,耽搁久了仔细着凉。”
李珣:“我先去了。”
华阳没逗留多久便离开了王府。
李珣进了浴房,脱掉衣裳泡在浴桶里,问:“华阳怎么来了?”
老陈隔着屏风回答:“应是从外头回来路过进府的。”又道,“她清楚郎君与林二娘之间的纠葛,上回问了一次郎君的情况,老奴多嘴回了。”
李珣皱眉,“莫要多说其他,我不想皇室清楚我的情况。”
老陈:“老奴明白。”顿了顿,忧心忡忡道,“郎君夜不能寐,时不时服寒食散也不好,始终得戒掉,若不然迟早被它毁了。”
“不戒,又不是没被毁过。”
“郎君莫要跟自个儿置气。”
“我置什么气,我好得很。”
“郎君……”
“别惹我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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