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扭头看向他,问:“五郎没事吧?”
李珣:“有点烫。”
宋致远没有吭声。
郭嬷嬷下去了,李珣的心里头有点微妙。
不多时林秋曼被家奴请进府,一进屋瞧见三人组,不由得乐了,这是要凑一桌麻将呢。
华阳冲她招手,说道:“你手不方便,无需行礼。”
林秋曼笑道:“规矩还是要有的。”
当即给三人行福身礼。
华阳问:“胳膊好些了吗?”
林秋曼回道:“多谢大长公主关心,好多了,没那么疼了。”
李珣没有瞧她,似乎有意回避。
林秋曼坐到华阳身边,华阳瞥了一眼她的颈脖,用脂粉修饰过,不仔细看倒不明显。
再瞧李珣,像闷葫芦似的,面上瞧不出端倪来。
“五郎?”
李珣抬头,神色倦怠。
华阳问:“你近些日是不是睡得不好?”
李珣:“还好。”他许是不想继续待了,说道,“我先回了,有些乏。”
华阳挑眉,宋致远起身道:“我送送你。”
李珣起身走了,他终究不想去面对林秋曼,只会徒增不快。
宋致远把他送到门口,他上了马车,独自离去。
坐在马车里,李珣弓着身子,神情疲惫。
他既想见她,又害怕见她。
那种复杂纠结的心思叫他手足无措,甚至不能很好地应对。
把脸埋进掌心,李珣有些落寞。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他习以为常,后来有林二娘在,身边热闹不少,他习惯了她的存在。现在没有了她,他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日子,却不习惯了。
马车到了王府,李珣把那只八哥拿到书房看了会儿。
他再次打开笼子将它放了出来,八哥又熟门熟路的从窗户飞走了。
李珣站在窗前。
吴嬷嬷端着安神的汤药进来,说道:“郎君成日里睡不着觉,长此以往,身子定是熬不住的。”
李珣没有说话。
吴嬷嬷:“这是太医院金恒开的方子,郎君且试试。”
李珣依言把那汤药服了下去。
吴嬷嬷忧心忡忡道:“郎君不能这样沉迷下去了,你得尽快走出来,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困于小情小爱中。”
端来温水供他漱口,吴嬷嬷递手帕给他,李珣伸手接过,“嬷嬷且让我放纵两天,我自成人后就从未像现在这般消沉过。”
听到这话,吴嬷嬷的心被揪了一下。
是的了,他一直都表现得镇定自如,肩负着他们对他的期望,从未软弱过。
时间长了,他们便理所应当的觉得他能扛下所有。
因为他在大多数情况下都能冷静自持,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循规蹈矩的像一架完美的机器。
吴嬷嬷不禁有些难受。
似乎到今日她才意识到,眼前的人也是会软弱的,往日的强大皆是因为无欲则刚,而今被情爱扎伤,难免不适应。
可是这样的李珣却叫她害怕,怕他被毁了,怕他陷在心牢中走不出来。
服下金恒开的药,李珣整夜无梦,那药里含有安眠成分,他睡得很沉。
此后他都靠药物助眠。
吴嬷嬷虽然无奈,暂且也只能如此了,总比他服寒食散强。
林秋曼搬到平春苑后,整个人都自在松快不少。
这日下午,阿五给她带了个消息回来,上回她吩咐他想法子试探马大郎,结果被阿五搞了些明堂来。
先前阿五在老庙村盯梢时跟当地的无赖陈三厮混,他使了些银子,在何六娘从朱婆子那里出来时,让陈三假意调戏。
陈三是出了名的无赖,得了银子便去上手,结果被马大郎和同村的几个男人撞上了。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