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人们纷纷议论起来,有人说道:“那分明就是严家留给遗子的财产,万不能因为严家没人就欺负幼子啊!”
“是啊,况且人家还是男丁呢,不能因为年幼就欺负人呀!”
“任娘子私自动用严家祖辈留下来的钱财来给他人,实在可恶!”
“还好意思将其霸占为嫁妆,多大的脸!”
“对,臭不要脸!人家严家祖辈留给独苗的钱银,妄想着霸占,真是岂有此理!”
七嘴八舌的议论把丁三郎的脸煞白了,整个人都毛躁起来。
林秋曼望着他笑,问道:“丁三郎,你觊觎严家留给幼子的遗产,且还打着任娘子私取给你的幌子明目张胆侵吞,仅仅两年就掏空了严家七千多两银子。我只问你,遗产的主人严佑心可同意过?”
丁三郎急了,忙道:“明府,我冤枉啊!”
林秋曼看向马县令,从容不迫道:“明府可传严佑心上公堂,问他愿不愿意送钱给丁三郎。”
丁三郎破口大骂:“一个七岁小儿,他知道什么?!”
林秋曼无耻道:“你管他多大,严家的遗产就是留给他的呀,人家是主人,要不然你去找他爹严俊毅问吗?”
“你!”
“你什么你,方才明府都已经说了,严家留下来的家产都是严佑心的。那些钱姓严,不姓任!你花了严佑心的钱,不问他愿不愿意,难不成问任娘子愿不愿意?!”
丁三郎被这番犀利的言语问住了。
林秋曼严肃道:“在任娘子与你丁三郎婚姻续存期间,你非法侵占严家七千三百二十一两钱银,其中一千八百六十二两三吊用于你丁家兄弟姐妹处,均拿来建造房屋,购买田产商铺等。”
林秋曼冲马县令拜道:“奴恳请明府彻查丁家,追回严家被丁三郎侵占利益,严惩不法之徒,为严佑心讨回公道!”
丁三郎怒目道:“明府,我冤枉啊!这些钱均是任氏自愿给的,非我觊觎侵占!”
林秋曼啧啧两声。
马县令拍惊堂木道:“丁三郎,账目上一笔笔记着你兄弟姐妹挪用了严家的一千八百六十二两用于购置田产商铺,可属实?”
“这……”
“从实招来!”
丁三郎一脸难堪,迟疑了许久才道:“属实。”
马县令眉头一皱,“你从任氏这里拿严家的钱去给丁家兄弟姐妹置办家产,你说你这不叫侵吞哄骗是什么?”
“明府!我冤枉啊,是任氏自愿给的!”
任娘子忙道:“奴没有!请明府明鉴,若奴不给他,他就会打奴和幼子,奴有证人,明府可传证人作证!”
马县令:“传!”
不一会儿证人上堂,佐证了丁三郎打人的事实。
围观的众人指指点点。
这原本是一场婚姻休夫案,结果被林秋曼偷换概念,弄成了经济案。
两起案件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却又相互关联,不可分割。
丁三郎原以为任娘子拿他没办法,却没料到林秋曼一番骚操作下来,落得不好还有牢狱之灾,不由得急了,高声道:“明府,我冤枉,若说我有罪,那任氏岂不是同罪?!”
林秋曼驳斥道:“你这是混肴视听!我只问你,若说任娘子侵吞幼子财产,那她都把那些钱使哪儿去了?是塞娘家去了,还是塞给你丁家去了?”
“你!”
“明府,此案完全是丁三郎觊觎严家幼子家产,哄骗任娘子侵吞其钱财,中饱私囊,简直可恨!”
“任娘子一介妇人,是无权动用前夫遗产的。故奴以为,官府与里正应将严家遗产做备案公证,待到严佑心成年自行处理,以此来维护严家的权益,以防再有此事发生!”
马县令垂眸沉思。
底下的任娘子说道:“奴愿意将严家留给幼子的财产由官府和里正做备案留底,待到幼子成年后自行处理,恳请明府应允。”
有人小声道:“这法子好,谁都不能觊觎那孩子祖辈留给他的钱财了,待到他成年自行处理,若是落到任氏手里,她怕是护不住的。”
“孤儿寡母的,又有钱财傍身,谁不会盯着动歪脑筋啊。”
马县令拍惊堂木,“肃静!肃静!”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底下的任娘子,严肃问:“任氏你当真愿意将严家留给严佑心的遗产做备案?”又道,“如今你是他的唯一血亲,虽说你无权动用严家财产,但他年幼,到底需要你养育照料,本官会尊重你的意见。”
任娘子回道:“奴愿意,只要能守住幼子的权益不受侵占,奴愿意向里正和官府处备案,待幼子成年后自行处理。”
马县令点头,“如此便好。”随后又看向丁三郎,“丁启丰你侵占严家财产给丁家购置田产商铺,可有话要说?”
“明府我冤啊!”
“你冤什么冤,严家的真金白银是花到你丁家亲属身上的。严家跟你丁家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他们自愿送去的,你骗鬼去吧。”
“明府……”
“任氏与严佑心乃母子关系,如今你侵害了严佑心的权益,与任氏的婚姻今日本官是要强拆的。”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