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斜睨她,“你这是在埋怨我?”
林秋曼嘴硬道:“不敢。”顿了顿,“先前在驿站里时殿下还教训我女德女戒,您瞧,现在孤男寡女,荒山野岭的,我林二娘的名节毁得彻底。”
“你莫不是还打算让我负责?”
林秋曼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民宅商铺什么的倒可以补偿一下。”
李珣被气笑了。
之后两人又摸黑走了半个时辰,才在昏暗中看到了那座木屋。
李珣先去查探,确定里头没有问题才让她过去。
里头黑灯瞎火的,林秋曼站在门口观察外面的情况,李珣则找火折子点油灯。
不一会儿一丝弱光亮起,木屋里的情形尽收眼底,非常简陋,只有一张床,一张小桌子,三只草垫和矮凳,墙上挂着蓑衣和一件破旧的斗篷。
林秋曼去看了看床,褥子太臭,根本没法睡人,李珣也很嫌弃。
林秋曼抱着希望问:“夜里能生火取暖么?”
李珣:“作死。”
林秋曼撇了撇嘴,没有吭声。
李珣以最快的速度把屋里的东西翻找一番,有干净的水,硬邦邦的肉干,还有浊酒。
这些东西已经足够了。
检查完食物后,他取来肉干掰了一块给她,又把酒袋递过去,“喝一口暖暖身子。”
林秋曼拒绝道:“不喝。”
“等会儿别叫冷。”
油灯很快被吹灭,木屋里重新恢复黑暗。
外头山风哗啦啦作响。
林秋曼坐在门口的矮凳上恨恨地咬那块肉干,结果扯了半天都扯不下来。
它应该是用羊肉做的,虽然又干又硬,嚼得费劲,但破天荒的越嚼越香。
吞咽了几口后,她乐观点评道:“这肉干还挺好吃,就是有些费腮帮子。”
李珣没有说话,只是在黑暗中面无表情地咀嚼那风肉,脑子转得飞快,琢磨着到底是谁要狙杀他。
“酒呢,我要喝酒。”
李珣提醒道:“这酒烈,少喝点。”
林秋曼接过酒袋,用袖子擦了擦袋口,小小的抿了一口,辛辣入喉,呛得她窒息。
李珣又道:“这有干净的水。”
“快给我。”
林秋曼伸手去拿,黑灯瞎火的摸了半天都没摸到,她只得起身蹭了过去,谁料手臂冷不防被李珣抓住,语气不善问:“你摸哪儿呢?”
林秋曼:“???”
她后知后觉,“黑灯瞎火的,我怎么知道摸到你哪儿了?”
李珣把水塞进她手里,警告道:“莫要乱摸。”
林秋曼:“……”
嚼了些肉干下肚,喝了两口酒,又灌了些水,胃囊总算有饱腹感了。
整个身子在酒的作用下也渐渐暖和起来,林秋曼这才觉得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李珣道:“若累了就去床上躺躺。”
林秋曼拒绝道:“床上这么臭,要去你去。”
李珣沉默了阵儿,“那你坐过来,墙上的斗篷和蓑衣可以御寒。”
“男女授受不亲。”
“你且放宽心,就你那破罐子,我还瞧不上。”顿了顿,“我李珣不是什么女人都碰的。”
“我方才喝了两口酒,万一我把持不住呢?”
“……”
不知怎么的,李珣忽然想起上回她喝醉酒失态的情形,皱眉道:“那你还是守在门口好了,别过来。”
林秋曼憋了憋,还是爬了过去。
蓑衣垫在墙壁上,背靠上去不至于冰凉,地上是草垫,再用斗篷搭到身上,倒也能凑合着。
二人挤在一起,林秋曼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咱俩像两只窝囊的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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