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
张氏干咳一声,“那是因为老天爷等着给小娘子安排更好的郎君匹配,定是我大陈最好的儿郎!”
林秋曼被她的话逗笑了,“张妈妈真会哄人。”
张氏笑着不语,替她画好桃花妆,又服侍她更衣。
现在已到深秋,里头的内衬都是夹了细棉的,穿上交领高腰襦裙,系好腰带,外罩雾色宽袖对襟衫。
别致的多裂叶形团花暗纹把雾色的“轻”压了下去,显得内敛又韵味,莲心问道:“小娘子要用披帛吗?”
林秋曼:“这样就挺好,披帛反而累赘了。”
她站在铜镜前仔细整理了一番,觉得头上还是缺了点什么,最后从妆奁里取出木梳栉插到发髻中央,再从饰盒里取出一只玉镯戴上。
整理妥当后,张氏送她们出门,并叮嘱二人早些回来。
抵达居山斋,华阳府的家奴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见她们到来,家奴行福身礼,做了个“请”的手势,林秋曼问:“大长公主来多久了?”
家奴答道:“回小娘子的话,已经来好一会儿了。”
在前往环翠阁的途中,家奴频频偷看林秋曼,默默把她跟窦七郎匹配。
莲心察觉到她的眼神,皱眉问:“你频频看什么呢?”
家奴:“小娘子是顶好的,配窦七郎绰绰有余。”
林秋曼好奇问:“你见过窦七郎了?”
“奴婢见过了。”
“生得怎样?”
“很是英俊,温润儒雅,彬彬有礼,说起话来轻言细语的,脾气很好的样子。”
林秋曼的兴致更浓了几分,她就喜欢没脾气的。
三人过了长廊才到环翠阁,家奴把她们领进阁里,里头的下人纷纷行礼。
家奴对莲心道:“你且在这里同她们等着。”
莲心留下了。
家奴又把林秋曼带到里头的包厢门口,说道:“主子,林二娘到了。”
郭嬷嬷从里头把障子门推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林秋曼落落大方地走入进去,里头别有洞天。
一弯水渠里游动着几尾锦鲤,活水从竹筒里流出,掉进爬满青苔的石臼里,再溢满进水渠。
院子中央种着一棵古松,那古松低矮,想是被特意造过型,丝毫没有劲拔感。
林秋曼不太喜欢,她还是觉得松就应该挺拔傲然,这才是本性。
沿着细白石子铺的小路走到尽头,才见华阳和窦七郎坐在茅草亭下谈论着什么。
林秋曼上前见礼。
华阳一身雍容贵气,满脸笑容地打量她,说道:“今儿这身打扮好看。”又指着对面道,“这便是窦家七郎了。”
窦七郎起身行拱手礼,林秋曼行福身礼。
华阳道:“坐吧。”
林秋曼跪坐到小案后,郭嬷嬷上前侍奉茶水。
华阳偏过头看她,问:“中秋那晚西街发生了命案,你出去后没被吓着吧?”
林秋曼:“奴回去得早,没听说。”
华阳又看向窦七郎,指着身边的林秋曼道:“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林二娘,跟韩三郎闹到公堂上的那个,七郎见了可莫要被吓着。”
窦七郎倒不拘谨,含笑道:“二娘的大名七郎早说听说过了,今日见了,倒不像传闻那般泼辣,顶好的官家娘子。”
华阳:“人不可貌相,能跟忠毅伯府撕破脸闹到公堂上,没几分泼辣性子是干不出来的,就是不知七郎是否招架得住。”
这话把林秋曼逗乐了,掩嘴笑。
对面的窦七郎则很不好意地垂下头,耳尖有些泛红。
正如那家奴所说,窦七郎确实生得俊,身上有股子文人的儒雅温润,眉眼极其清朗,一身浅灰交领衣袍衬得秀美多姿。
林秋曼很满意他的样貌。
华阳冲她眨了眨眼,露出只有女郎才懂的眼神。
林秋曼心神领会,看向窦七郎,故意说道:“中秋节后有一位娘子前来朱家院找奴,当时奴可被她的样子吓坏了。”
华阳好奇问:“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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