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真的很诱人,让人情不自禁想亲近。
但礼教告诉他,趁人之危不是君子所为,并且是极其可耻的。
两种思绪在脑中纠缠,最后被原始本能征服,伸手想去触碰她,却僵在半空中。
趁人之危委实无耻!
李珣犹豫地缩回手,从小到大的礼教告诉他要端方雅正,更要自持抑制欲望。
垂下眼帘偷偷地瞥了她两眼,又暗搓搓地抱着侥幸心理,反正她是昏睡着的,偷偷亲一下也不知道。
就偷亲一下好了。
心里头揣着突破禁忌的奇妙心思,他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心跳得有些厉害。
到底还是有些心虚忐忑,他附到她耳边轻声唤道:“林二娘?”
林秋曼没有反应。
李珣心安理得地想着,反正她也不知道。
鼻息里闻到浅浅的脂粉香,他屏住呼吸克制着怦然心动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这是他第一次与女郎肌肤相亲。
也是他第一次突破礼教轻薄一个女郎。
极致柔情。
心里头藏了鬼,李珣以最快的速度抽身离开。走了几步又顿身回望,躺在床上的人并没有反应。
他认真地观察了阵儿,最后脸不红气不喘地离开了,并无耻地想着,反正她又不知道。
出了院子,李珣克制着嘴角上扬的微妙心情。
老陈走上前来,说道:“莲心说服两帖药静养几日便好了。”
李珣“嗯”了一声,口是心非道:“不中用的东西。”
嘴上嫌弃,心底却生出几分难以察觉的怜爱。
下午林秋曼从昏睡中苏醒,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四肢酸软无力。
莲心高兴道:“小娘子可算醒了!”
林秋曼发了阵儿呆,弱声问:“我睡多久了?”
莲心:“昏睡了一天。”顿了顿,“上午晋王殿下来看过。”
林秋曼沙哑道:“我有些饿,想吃点粥。”
莲心:“奴婢这就去取。”
一小半碗香浓米粥端来,林秋曼没吃几口就咽不下了,只觉得喉头仿佛还压着血腥气息,她口无遮拦道:“李珣那王八羔子,坑死人不偿命!”
莲心:“……”
林秋曼啐骂道:“我不停地做噩梦,全都是滚到地上的脑袋,还有李珣提着刀追着我砍,一脸血跟死变态一样。”
莲心憋了阵儿才提醒道:“小娘子慎言,殿下的名讳是不能乱讲的。”
林秋曼这才回过神儿,恍恍惚惚的,想说什么,终是忍住了。隔了好半晌,才后知后觉问:“他来瞧过我了?”
莲心点头。
林秋曼鄙夷道:“把我吓成这般,还算有点良心。”停顿片刻,嘴硬道,“他以为这样就能震住我吗,肤浅!”
莲心劝道:“小娘子如今还在病中,可千万莫要动怒伤身。”
林秋曼愤愤道:“明天我林二娘又是一条好汉!”
莲心掩嘴笑起来,看样子已经无大碍了。
休养了两天,林秋曼又原地满血复活。
如今这里的事情都办得差不多了,她憋不住去问那尊大佛什么时候才挪回京。
李珣拿着书籍打量她,想到那天自己的无耻行径,回避她的视线道:“我的钱还没讨完。”
林秋曼:“……”
李珣:“等朝廷的人到了再说。”
林秋曼忍不住问:“倘若殿下一直凑不够修河堤的钱呢?”
李珣板脸道:“你这话我不爱听。”
林秋曼嫌他的效率太慢了,出主意道:“晋王府家大业大,捐些善银修河堤建民生是好事,殿下何不在功绩碑上做文章?”
李珣挑眉不语。
林秋曼:“奴倒有个法子,把功绩碑做成排面,以殿下为首,让那些乡绅都以把名字刻录在上面为荣。”
“不仅吉州如此,京城里头也可以大势宣扬一番。华阳府那里也能讨笔钱来,有殿下和大长公主做排面,那块功绩碑就不是一般的功绩碑了。它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尊荣,只要让人们产生把名字刻上去就是光宗耀祖的心理,这钱就筹得容易。”
听了这番话,李珣的心思活络了,若有所思道:“此计甚妙。”
林秋曼:“那奴能早些回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