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珣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就是很奇怪。
“你怎么了?”
林秋曼:“???”
李珣细细打量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林秋曼摇头,不答反问:“难道殿下不喜欢这样的二娘吗?”
李珣:“……”
林秋曼:“今日殿下带奴去看抄家,让奴知道了什么叫做安稳。既然有了安稳,那奴只需要百依百顺待在安乐窝里就好了。殿下想要什么,奴就给什么,这难道不是殿下正需要的吗?”
李珣被噎住了。
林秋曼:“卖身就得有卖身的觉悟,奴往后也会日渐变成安分守己的后宅妇中的一员,规规矩矩遵循三从四德,相夫教子,以夫为天,足不出户。这样的女郎,不就是殿下想要的吗?”
李珣沉默。
林秋曼:“难道殿下不喜欢二娘百依百顺?”
李珣一言难尽道:“女郎大体都是一样的,我为何非得睡-你林二娘?”
林秋曼:“殿下实在强人所难。正如你所说,我做人你不乐意,我不做人你也不乐意。现在奴顺从你不乐意,奴不顺从你也不乐意,你到底想要奴怎么样才乐意?”
李珣被这话给问住了。
林秋曼温顺地蜷缩在他的怀里,说道:“奴想明白了,往后对殿下百依百顺,只盼殿下怜悯疼宠给奴一方安稳,其他的什么都不求。”
听到这话,李珣像见鬼似的推开了她,坐起身道:“你这是中邪不成?”
林秋曼:“???”
李珣:“我要你心甘情愿。”
林秋曼失笑,讥讽道:“殿下矫情什么呢?一个后宅妇,一个以夫为天,事事遵循夫纲的后宅妇,她应该有意愿吗?”
李珣:“……”
被她连番质问,他反而被她搞得拧巴了。
他自然是希望她能保持本我的,但同时又希望她能臣服,然而臣服后终将丧失本我,结果得到的只是一副躯壳。
“林二娘你很有一番心劲儿。”
“奴就想问殿下,若奴有朝一日事事温顺,以殿下为尊,殿下还会喜欢这样的林二娘吗?”
“不会,不得劲儿。”
“那殿下可真会为难人。”
“……”
李珣想了想,“我喜欢的林二娘应该是一个能坚守本我的女郎,她应该有风骨,有尊严,审时度势,能屈能伸,且自爱的女郎。”
林秋曼啐道:“你有病,今日林府抄家,你把奴带去瞧,目的不就是想打断奴的脊梁骨,让奴知道什么叫做现实吗?”
李珣:“你的承受能力就这般脆弱?”
林秋曼不答反问:“你若处于奴的立场,又当如何?”
“给你金大腿抱,你还想怎地?”
“能白抱吗?当了婊-子还想有风骨有尊严吗?”
“……”
“殿下既想把奴的脊梁骨折断,又想让奴保持风骨,还不让奴有徘徊摇摆不定的时候,你这是人干的吗?”
听了她的牢骚,李珣居然破天荒地生出了同情心。
二人坐在床上对峙,李珣默默地捂脸。
许是她要强惯了,以至于他在大多数时候都把她当男人看,压根就没考虑过她的承受力,跟驯兵蛋子一样。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她的韧劲儿,拧巴了半天后,又彻底想开了,一把将他推翻,并骑了上去,啐道:“我不花一厘钱,白女票三天全京城最帅的郎,老娘不亏!”
李珣被气笑了,也啐道:“林二娘你很有一番出息!”
林秋曼不容分说堵住了他的嘴。
两人整整折腾了一夜,也不知是谁折腾谁。
第二天李珣觉得身子不大爽,沐浴穿上亵衣后他忍不住揉了两回腰。
林秋曼反而生龙活虎的,精神抖擞地伺候他更衣。
李珣一言难尽地瞅她,林秋曼替他穿上中衣,想动手脚时被他抓握住了,严肃道:“别碰我,腰疼。”
林秋曼抿嘴笑,“你到底行不行?”
李珣:“不行。”顿了顿,“你就是个死变态。”
林秋曼撇嘴,果然规矩起来。
正好衣冠,李珣站在铜镜前,审视镜中的自己。
林秋曼在一旁打量,说道:“殿下的仪态欠缺了些,没有往日那般劲挺。”
李珣直了直身子,不高兴道:“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