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不想理她,周氏围着她团团转,无法理解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当初说好的给你张罗亲事,结果张罗了,你自己也瞧得上,现在莫名其妙的说推就推,你把我的颜面往哪里搁?”
林秋曼:“以后也不用张罗了。”
周氏:“???”
林秋曼:“我给你找了个女婿。”
周氏:“???”
林秋曼:“晋王,你敢不敢要?”
周氏:“……”
林秋曼:“晋王说了,我林二娘的姻缘,他见一桩拆一桩,你以后就别费心了,省得他拆烦了把林家给拆了。”
周氏被这番话给震住了,隔了许久才缓过劲来,五味杂陈问:“晋王当真是这样说的?”
“嗯。”
“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什么听不懂?”
“这是什么意思啊,让你进晋王府?”
林秋曼看着她似笑非笑,“你还想着能进府作妾吗?”
周氏的表情有些尴尬,戳了戳她的胳膊,“你老实给我交个底儿,他是不是对你生了几分情意?”
林秋曼翻白眼,“狗屁的情意,我林二娘在他眼里就是个玩意儿。现在还没过新鲜劲儿,见不得我跟别人走得近,仗着权势欺辱人,等他腻味了,自然会让人了。”
周氏被噎了噎,“你这岂不是连外室都不如?”
林秋曼笑盈盈道:“算是个姘头?”
周氏急得打了她一板,“瞎说什么呢,你不要脸面,人晋王还要脸的,他若真对你有意,定然是会给名分的。”
林秋曼失笑,周氏不解问:“你笑什么呢?”
“阿娘天真,你真当晋王府跟韩家是不一样的?”
周氏闭嘴。
林秋曼冷冷道:“两个笼子,一个比一个好看。我现在若仗着晋王的疼宠钻了进去,他日他若是厌了,再换了一个新玩意儿,岂还有我的活路走?”
周氏没有吭声。
林秋曼恨恨道:“拆我姻缘,我岂能如他的意?”
周氏沉默了阵儿,提醒她道:“你可莫要忘了,那是泼天的权势,他跟韩家是不一样的,不论你进不进府,你都是他的人,自己可要好生掂量清楚,在他跟前一哭二闹三上吊是不管用的,只会毁了自己的生路。”
林秋曼歪着脑袋看她。
周氏心有不忍,缓缓把她搂进怀里,说道:“你上辈子不知干了多少缺德事,才会这般荆棘坎坷,不管你往后怎么走,一定记住,要把自个儿的命给留住,其他的都不是事儿。”
林秋曼点头。
周氏忧心忡忡道:“林家虽然护不了你,但只要阿娘在,你不痛快的时候就来跟我说说话,别什么都憋在心里头,阿娘瞧着心疼。”
林秋曼再点头。
周氏的眼眶忽然红了,喉头发堵道:“我怕是保不住你的。”
林秋曼没料到她会这般伤心,诧异道:“阿娘?”
周氏忽地哭了起来,哽咽道:“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原以为你当初投湖被救回来便能顺遂了,哪知路越走越窄……”
林秋曼哭笑不得,哄她道:“当初你不是惦记着晋王那个女婿吗,我这给你找来了,你怎么还哭了呢。”
周氏连连摆手,“我不要了,那尊大佛要不起,我只盼着我的女儿能平平安安顺顺遂遂就好。”
林秋曼失笑,替她擦泪道:“我好着呢,你看我每回惹了事,把我捞出来的不都是晋王吗?”
周氏忐忑道:“那不一样的,你若是没有前尘,有母族背景,那被晋王看上便是天大的福分。可如今你这上不上下不下的局面,我反倒希望你不进那高门大户,林家也不想攀那高枝。”
林秋曼耐着性子安抚,“我没事儿,能应付得来。”
周氏心里头很不是滋味。
晚上李珣在隔壁院子落脚,命人去把林秋曼叫了过来。
当时他在书案前翻阅一批公文,林秋曼跟往常一样行福身礼,脸上看不出高兴与不高兴。
李珣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林秋曼杵在那里,也没吭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珣才问:“何世安回拒了?”
林秋曼不痛快道:“回了。”
李珣拿着公文缓缓起身,走到她跟前打量她。
林秋曼不高兴地别过头,他拿公文戳她的胳膊,“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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