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露出讨论学术的态度道:“男人一过三十,性能力直线下降,往后腰会更疼。”
李珣默默地捂脸,耳根子红了,忍无可忍道:“林二娘你能不能要点脸?”
林秋曼伸手道:“殿下之前说过要给奴银子的。”
李珣拿起官帽,又扶了扶腰,不痛快道:“不给了,腰疼。”
他是真真切切的觉得自己昨晚上被她嫖了。
用过早食,林秋曼亲自送他出府。
李珣坐进暖轿,心里头不服气,冲她招手道:“你来。”
林秋曼走上前,他盯着她看了会儿,说道:“来日方长。”
林秋曼回道:“鞭长莫及。”
李珣:“……”
两人盯着对方。
若论起污来,他是比不过她的,毕竟良好的教养是深入到骨子里的。
李珣不痛快地放下帘子,又偷偷地扶了扶腰,龇牙咧嘴。
谁知帘子忽然被老陈撩起,他瞬间端方雅正,一本正经问:“怎么了?”
老陈道:“郎君的公文没带,要不要带去政事堂?”
李珣想了想,“去拿上。”
老陈放下帘子,李珣再次龇牙咧嘴。
殊不知林秋曼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在李珣跟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回林府的路上一个劲叫莲心给她揉腰。
李珣到政事堂后,始终觉得腰不大舒服,时不时扶两下,姜阁老关切问:“殿下的腰是不是扭伤了?”
李珣把公文放到桌案上,缓缓弯腰坐到椅子上,说道:“昨儿不小心闪着了。”
姜阁老:“殿下身子要紧,得请太医院瞧瞧才好。”
李珣摆手,“缓两天就好了。”
他才不会说是在床上折腾出来的,那也太没颜面了。
于是整个上午李珣办理了一会儿公务,又捶了两下腰,再起来活动一下,动作缓慢,跟老年人似的,全然没有平日里的矫健轻敏。
昨晚他是实实在在被林二娘折腾坏了。
另一边的林秋曼回到空荡荡的林府,周氏听到她回来了,忙迎了出来,一看到她就眼泪花花。
林秋曼问:“都抄干净了?”
周氏点头又摇头。
林秋曼:“???”
周氏抹泪道:“天可怜见,你的嫁妆还留着的,其他的全抄没了。”
林秋曼失笑,“那狗东西还有点良心。”
见她一直扶着腰,周氏担忧问:“你的腰闪着了?”
林秋曼点头,“我那些嫁妆还能支撑一阵子吗?”
周氏:“能,田产房地都在,还有些私物首饰珠宝都给留着的。”
林秋曼到宅子里四处转了转,说道:“府里养不下这么多人了,阿娘把他们都打发了,自寻出路,别困在林家等死。”
周氏:“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稍后林清菊过来,见林秋曼坐在椅子上,忙上前打量她,问道:“没事吧?”
林秋曼摇头,“没事。”顿了顿,“阿姐去瞧瞧那两个孩子,我不擅长哄人的,他们没爹没娘的,家也被抄了,只怕受不住。”
林清菊匆匆去隔壁院儿。
林秋曼冲莲心招手,说道:“林府败了,养不下许多人,我把你的卖身契给你,再给你一些钱银,自个儿去寻出路,别守着我等死。”
莲心红眼道:“奴婢不走,小娘子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林秋曼沉默了阵儿,“我以后是没有前程的,也护不了你。”
莲心:“奴婢不走,奴婢是小娘子的人。奴婢还要看着小娘子上公堂辩理讨公道,还要看着小娘子一步步出人头地,让曾经得到小娘子恩惠的女郎们敬重小娘子。”
听了这番话,林秋曼的心里头不知是何滋味,“你太真,我是做不到的。”
莲心摇头道:“小娘子莫要气馁!你忘了当初挨打去投湖的卫娘子了吗,是你在公堂上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的!许多我们都不看好的事,在你手里就有出路,那证明你是可以的!”
林秋曼看着她,心里头有些触动。
莲心激动道:“小娘子曾对奴婢说过,只要有一条命在,就要继续往前走。你也曾说过,一枚铜钱值一条命,女郎的命就是这般轻贱。可是当很多铜钱累积在一起,它们就是有分量的。”
“奴婢要好好守在小娘子身边,看着小娘子一点点站起来往前走,跟最初那样,跟不公较劲儿,跟不可能较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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