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你俩,一个眼瞎,一个心盲,倒是绝配。”
林秋曼:“……”
“你不愿入府我倒也能理解,五郎这人性子阴沉乖戾,难以捉摸。晋王府于你来说无异于牢笼,而他又是一个重事业的男人。这样的男人必然是不会把太多心思放到女人身上的,待你成了笼中鸟,他高兴了逗逗你,不高兴了你自个儿呆一边去,时长日久的,你必定会生怨。”
“知我者,大长公主也。”
“嗐,说到底,还是你林二娘不够喜欢他,你若是喜欢他,哪怕是刀山火海都敢去。”
这话林秋曼没有反驳。
华阳单手托腮,斜睨她道:“你把他回拒了,他有没有来找你的麻烦?”
林秋曼摇头,“暂且没有。”
华阳笑道:“且等着吧,你这般玩弄他,他指不定要怎么磋磨你。”
林秋曼反驳道:“奴可没有玩弄人,也没这个本事。”
“你少来,他愿意三媒六聘娶你做正妻,可见是对你上心的,结果人家在你身上失了身又丢了心,哪能就这么放过你呢。”
“听大长公主这语气,幸灾乐祸得很。”
“可不是吗,我可兴奋了,我还从未见五郎失态过。以前就觉得他太虚,不真实,像没有七情六欲似的。如今他能在你身上动心思,可见还是个活生生的人,我可期待看到他是什么反应了。”
林秋曼很想朝她翻白眼。
华阳越想越觉得兴奋,“往后的日子可真是精彩呀,我现在就有点迫不及待了。”
林秋曼忍无可忍,“大长公主委实过分,奴很有可能会再投一次湖的。”
华阳:“投就捞呗,投一回捞一回,捞到你不想投为止。”
林秋曼恨不得拍桌子,“万一奴不想投湖喂鱼呢?”又道,“奴想寻活路走。”
华阳同情道:“那便进府满足他。”
林秋曼:“奴还想继续打官司,继续在市井里厮混。”
华阳为难了,说了一句残酷的话来,“你被五郎碰过,这辈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是不会放任你再与其他男人往来的。”
这话说得林秋曼更糟心了,满脸不高兴。
华阳道:“这地方实在寒碜,又嘈杂,你还是换个地方住。我把平春苑腾出来给你,下回若是找你吃锅子,我还得跑到这地方来,折腾。”
林秋曼毛躁道:“大长公主坑奴呢,平春苑与华阳府只隔了一条街,就在晋王府的眼皮子底下,你让奴在那儿蹦跶,不是找他削吗?”
华阳:“看我这记性,倒没想到这茬。”
林秋曼:“奴的日子已经够难过了,奴还想安安分分地多活几天。”
华阳一本正经道:“这地方不好,鱼龙混杂的,再加上你又上公堂打官司,势必会得罪人的,一旦有人暗中作祟,吃不完的亏。”又道,“可莫要忘了韩三郎,上回他的爱妾上吊死了,你说他没找你的茬,我反正是不信的。”
提到韩三郎,林秋曼有些发憷,老实道:“他确实有找过奴。”
华阳挑眉,“你怎么忽悠过去的?”
林秋曼把情况粗粗说了,华阳皱眉道:“那厮就是个贱人,他对你有恨,指不定还憋着坏呢。”
林秋曼心里头愈发沉重。
华阳正色道:“听我的,去平春苑,就算五郎要找你麻烦,也得顾虑一下我的面子,不至于撕得太难看。”
林秋曼:“大长公主可愿拉奴一把?”
华阳:“感情的事我掺和不了,不过他若要你的性命,我倒可以出手干涉的,若是其他,我也没办法。”
林秋曼展颜道:“只要有命就行了,奴真不愿再去投湖,太冷了。”
华阳啐道:“瞧你这点出息。”顿了顿,“明日我便安排家奴把平春苑收拾出来,租子你随便给,若是觉得不好意思,平日里便多备些好吃的招待我,要不然去华阳馆多帮些忙也好。”
林秋曼:“那敢情好!”
华阳:“你跟五郎的事我是不会瞎掺和的,他若要你性命,我尽量保你,其他的我是爱莫能助。”
林秋曼庆幸道:“能得大长公主理解就已经挺不错了。”
华阳拍了拍她的手,“算是感恩你当初把我从泥泞里拉了出来,要不然我现在还浑浑噩噩度日呢。也庆幸你点醒了我,我现在觉得日子过得非常痛快,无聊的时候逗弄一下宋致远,可有意思了。”
“这日子,奴好生羡慕。”
“你这辈子就算了,先琢磨怎么把五郎给应付下来再说吧,我可等着看你们的好戏。”顿了顿,“等会儿回去了我顺便去晋王府蹭顿饭,看他是什么样子。”
“大长公主莫要在他跟前提奴。”
华阳看着她笑,“不提。”
二人又说了好一阵子话,华阳才回去了。
路过晋王府时,她进去了一趟,吴嬷嬷忙上前接迎,朝她行礼。
华阳看了下日头,说道:“五郎还没回来吗?”
吴嬷嬷道:“郎君估摸要半个时辰才回来。”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