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去他的卧室伺候他起床洗漱,结果没见着人。
另一边的莲心在门口敲门问:“小娘子可醒了?”
林秋曼睡眼惺忪地把头埋入李珣的胸膛,他慢吞吞道:“再睡会儿。”
莲心听到男音,愣了愣,立马退下了。
吴嬷嬷过来,见她面色绯红,心中了然,“你下去吧,我在这儿伺候。”
室内的林秋曼隔了许久才问:“殿下今日不去政事堂了吗?”
李珣嗓音粗哑,“不去,我许久没睡过懒觉了。”
林秋曼仰头看他,“看来挣那点俸禄也不容易。”
李珣与她十指紧扣,“我日日勤勉,贪的就是掌生杀大权,那才有乐趣。”
林秋曼闭嘴不语。
李珣:“再陪我睡会儿。”
“奴不想睡了,奴要避子汤。”
“那汤有什么好喝的。”
“不苦,殿下也可以喝两口试试。”
“……”
稍后吴嬷嬷把避子汤送来,二人已经穿好衣裳,林秋曼端起碗喝了一口,李珣就盯着她喝。
林秋曼忽然看向他,“殿下要不要尝尝?”
李珣:“不苦?”
林秋曼摇头,“不苦。”
于是吴嬷嬷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男人好奇地尝了一口避子汤。
她欲言又止,但见李珣神色认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不,李珣发出灵魂拷问:“为什么要有这个汤呢?”
林秋曼:“……”
吴嬷嬷:“……”
喝完避子汤,莲心来伺候林秋曼沐浴梳洗。
察觉到她的窘迫,林秋曼道:“我该把张妈妈留下来的,你年纪小,到底为难你了。”
莲心连连摆手,“奴婢不为难,就是怕小娘子被伤着。”
林秋曼认真地想了想,慎重道:“今日你便回去,换张妈妈来,你年纪小,别瞧这些东西脏了眼。”
“小娘子……”
“乖乖听话,我住不了几日就会回去。”
“奴婢就是有点替小娘子委屈。”
“委屈什么,全京城最俊的郎君钻被窝陪睡,谁有我林二娘的福气。”
“小娘子心里头当真就没有一点怨愤吗?”
听到这话,林秋曼失笑,“为什么会有怨愤,只有动心动情才会有那些东西,守住了心,便不会有那些苦恼了。”
莲心似懂非懂,“可是殿下这般强势。”
林秋曼笑眯眯道:“你家小娘子也不弱啊。”
莲心被哄笑了,“那是必然的。”
林秋曼:“等会儿便回去,换张妈妈来,她是过来人,应付起来比你稳妥,若是你不小心把晋王给得罪了,我也不好收场。”
莲心点头,“奴婢等会儿就回去,不给小娘子添麻烦。”
上午天放亮,雪总算停了。
林秋曼见识过华阳府的张扬广阔,却不知晋王府里别有洞天。
那些被寒雪压在枝头上的梅树傲然挺立,如火焰般的红被冰雪浸染,潋滟绽放。
昭妃独爱寒梅,爱它铮铮傲骨,爱它在冰天雪地里不畏风霜。
李珣为了纪念她,在王府里种下大片寒梅,馥郁芬芳,满园春色。
林秋曼站在长廊上观那片艳红,鼻息里嗅到的均是冷冽梅香。
李珣从身后将她裹进斗篷里,说道:“我阿娘喜爱养梅,记得小时候她的长乐宫里头种了不少梅树,却从不剪枝插瓶。”
林秋曼好奇问:“这是因何缘故?”
李珣:“她说若是喜爱到了骨子里头,就不会伤它分毫,哪怕费尽心思滋养,也甘之如饴。”顿了顿,“以前我听不大明白,现在有点悟明白了。”
林秋曼没有说话。
李珣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你与我厮缠时是欢愉的,我就想问问,你到底对我有几分情意?”
林秋曼不答反问:“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