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回道:“没有。”
李珣:“继续盯。”
下属应了声是。
之后两人又坐了近半个时辰才分头离去,回去的路上李珣一直紧皱眉头。
皇室他倒不惧怕,苦心经营的好名声是不会背上逆反的名头的。
只是还有一个人需徐徐图之,他的亲二哥,燕王。
李珣垂眸把玩血玉。
或许远在江都封地的李孝南也在日日琢磨着怎么把他干掉。
在经历过与齐王手足相残的血腥杀戮后,李珣已经彻底淡定了。
杀人仿佛跟切瓜似的,脚下踩着白骨累累往上攀爬,只有爬到那至高顶峰才能为所欲为,他的所有野心与抱负才能得以施展。
没有人能抵挡得了权势的诱惑,他李珣从来都不是个善茬。
回到朱家院隔壁,吴嬷嬷伺候他换了一身便服,说道:“今儿做了江鱼,隔壁已经煨着汤了,就等郎君回来。”
李珣瞥了她一眼,“哪来的江鱼?”
吴嬷嬷道:“老奴自然是有法子的。”
李珣指了指她,两人都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隔壁来人询问,李珣过去了。
林秋曼到院子里接迎,行福身礼道:“今天是沾了殿下的光,讨了一顿便宜。”
李珣洗涮道:“你这般馋嘴,只怕一般的家境是养不起的。”
林秋曼回嘴,“奴会挣银子,人家光定金都是两枚金锞子。”
李珣偏过头看她,“接差事了?”
林秋曼点头,嘚瑟道:“休夫的差事。”
李珣:“……”
到了厢房,里头鲜香四溢,暖洋洋的,叫人浑身都松快不少。
林秋曼先盛上一碗热汤,夸赞道:“这鱼好,鲜得咬舌头。”
吴嬷嬷按惯例试食,李珣道:“这儿没外人,再备张食案来,嬷嬷自个儿用。”
林秋曼吩咐下去,吴嬷嬷道:“不能坏了规矩。”
李珣:“我便是规矩。”
吴嬷嬷被噎着了,林秋曼掩嘴笑。
李珣尝了口汤,很是鲜甜,“手艺跟往常一样,还挺不错。”
食案备好了,林秋曼道:“嬷嬷自便,反正是吃你家的,无需客气。”
吴嬷嬷被逗笑了。
林秋曼问道:“殿下要酒吗?”
李珣:“不用。”
张氏烫涮鱼片伺候他进食,他问:“方才你说接了桩差事,是什么差事来着?”
林秋曼放下筷子,回答道:“严家庄的任娘子二嫁给了一个无赖混子,她前夫留了巨额遗产给孤儿寡母,结果被那混子给缠上了,挖空心思败那笔遗产。任娘子想休夫摆脱他,找了里正和家中长辈均无果,这才来找我林二娘帮忙。”
李珣瞥了她一眼,“户婚律又忘了,这差事你也敢接?”
林秋曼端起饮子喝了一口,说道:“背得滚瓜烂熟,没忘。”
吴嬷嬷插话道:“自古以来都是休妻,哪有休夫的道理,除非男方触犯大陈律法,若不然那任娘子只怕是成不了事的。”
林秋曼歪着脑袋道:“嬷嬷所言极是,大长公主还给奴赌上了,说奴要把任娘子的姻缘拆了,便给奴一锭金锞子。”
李珣冷哼一声,厚颜无耻道:“你林二娘光拆人家的姻缘,也不怕遭报应自个儿的姻缘被人拆。”
林秋曼不服道:“谁要拆奴的姻缘,奴拆他全家!”
李珣:“……”
吴嬷嬷默默地看向他,抿嘴笑。
李珣单手扶额,岔开话题道:“只要任娘子的夫家没做出格的事,官府就不会判离,你这场官司多半是输的。”
林秋曼:“不如殿下也来赌一把?”
李珣想了想,“这场官司你不可借我的关系左右马县令审判。”
林秋曼胸有成竹,“可以。”
李珣:“那我也同华阳赌你一锭金锞子,赌你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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