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点头,“也只有你婆母才制得了黎大郎。”
徐三娘:“奴得了休书便拿着嫁妆从黎家走了,一点留恋都没有。”停顿片刻,“现在回头想想,当初奴也是对黎大郎抱有幻想的,盼着他能有点作为,然而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磋磨。这两年奴的身子大不如从前,皆是气闷郁结导致,现在脱离苦海,总算重获了新生。”
“既然离了黎家,往后便仔细调养好身子,他日再挑个好人家,生活总是有奔头的。”
“奴的母亲也是这样说的,她看着奴在黎家日日愁眉苦脸,也不好受。现在全须全尾地出来了,也没什么期望,只盼着奴日后顺心些。”
“你与黎大郎成婚五年皆没查出毛病来,我琢磨着,估计你是没问题的,说不准问题出在黎大郎身上。”
“谁知道呢,现在不去想那些,先过几天痛快日子再说。”
林秋曼笑,她其实还蛮喜欢徐三娘的性子,痛快爽朗,想来也是有娘家支撑,什么都看得开。
接下来两人又说了阵儿,徐三娘才走了。
她不知什么时候留了锭银子下来,出手很是大方,有足足几两。
莲心笑道:“小娘子捡钱了。”
林秋曼掂了掂,“我倒没帮到她什么忙,日后见了,得还回去。”
张氏却不这样想,“老奴却觉得小娘子帮了她大忙,你看她今日来的模样,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跟往日的愁眉苦脸判若两人,可见是彻底解脱烦恼了的。”
林秋曼:“那原本就是个馊主意。”
张氏:“管他什么主意,只要能解决事情就是好的。”顿了顿,似想起了什么,说道,“看老奴这记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主母说宝和林医馆的相亲给你安排上了,什么时候得空去见见那个何郎君。”
林秋曼眼睛一亮,“这么快?”
张氏点头,暗搓搓道:“那何郎君老奴倒是见过,外貌不算出挑,人却顶好,说话轻言细语的,耐性好,且脾性温和,很得人夸赞。”
“听张妈妈这口气,很熟识的样子。”
“宝和林的,何家世代都开医馆,他家就在石板桥那边。”又道,“家里就他一个独子,叫何世安,家族关系简单,都是实在人。”
“那挺好啊,要不……我们这就过去看看,偷偷的。”
莲心打趣道:“小娘子也太猴急了吧。”
林秋曼两眼放光,“若真是合意,早点撬过来。”
张氏:“小娘子若真想去看看,也行。”
主仆几人兴致勃勃乘坐马车去了石板桥。
宝和林医馆就开在桥头的,铺子不算很大,药房里只有两三个人。
当时何世安正在配药,林秋曼主仆在外头的一家面馆铺子落脚。
那何世安真如张氏所说,相貌不算出挑,应该属于耐看型。
乍一看普普通通,细眉细眼的,但认真起来的那股子专注劲儿却吸引人。
他的身量高挑,穿着简单的对襟半臂袍衫,正娴熟的替病人抓药。
把五包中药包好后,他轻言细语叮嘱病人如何煎制服用,咬字清晰,态度温和,极尽耐心。
莲心小声道:“外在比窦七郎要差些。”
林秋曼单手托腮,“可是人家瞧不上我呀。”
突听有人跟何世安打招呼,林秋曼偷偷瞥了一眼,他走了出来,莲心又暗搓搓道:“身量好,估计跟晋王差不多高。”
提到晋王,林秋曼不由得想起在骊山摸到的那副躯体,她不得不承认李珣的身段是风流到极致的。
他应该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腿长,腰窄,结实而有爆发力。
还有那颗性感的小红痣,线条漂亮的喉结……
林秋曼立马打量何世安的脖子,结果人家已经进去了。
见她心不在焉,张氏碰了碰她。
林秋曼回过神儿,张氏问:“看起来怎么样?”
林秋曼:“还行。”
她无耻地想着,如果她有华阳的权势,势必把李珣那样的美人弄来狎玩一番,除了性子不讨喜外,他的皮囊真的是无可挑剔,长到了她的心尖儿上。
或许可以说是长在大多数女郎的心尖儿上的。
就是性子不讨喜,跟个怪物一样。
仔细一想,人家长得漂亮,有点怪德性,好像也理所应当。
主仆看完人,又吃了碗面才打道回府,路上莲心说道:“小娘子这般好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个更好的郎君匹配。”
林秋曼认命摆手,“壳子都是虚的,我想要找一个能跟我有精神共鸣的人。”
莲心:“???”
看她一头雾水的样子,林秋曼有一瞬间的沮丧。
在这个封建男权时代,她就是一个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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