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曼的个头比他矮了半截,气场却一点都不输他,甚至还能强压。
她高昂着头颅,眼神深冷,周身都散发着不容侵犯亵渎的气势。
韩商与她对视良久,最后屈服了,默默地咬牙给她整理衣裳。
他方才是怎么扒的,现在就要规规矩矩给她穿好。
林秋曼冷冷地注视他,忽地笑了起来,变态又可怖。
似受不了他的笨拙,她忽然一脚踹到他的腹部上,他闷哼一声,直接被踹跪了。
林秋曼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噼里啪啦扇了他几个耳光,啐骂道:“疯狗一样的玩意儿,你若有本事,便去找林文德泄愤,把怨气撒到我林二娘身上,算什么男人!”
韩商跪在地上,握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林秋曼又狠狠地踹了他几脚,把桌上的杯盏往他头上砸,顿时头破血流。
这还不算,她又接着打骂羞辱了一番,方才泄了这口怨气。
从头到尾韩商都没有吭声,任由她打骂。
就算天皇老子来了,都得在晋王府跟前折腰,哪怕她只是晋王府的一条狗,咬到身上也会掉一层皮。
直到林秋曼打骂累了,才命他去把莲心叫进来。
韩商鼻青脸肿,满头鲜血地出去了。
不一会儿莲心哭着跑了进来,见林秋曼衣衫不整,更是泣不成声,“奴婢该死,奴婢被他们制住了,救不了小娘子……”
林秋曼不耐道:“哭什么,你家小娘子好得很!”
见她发火,莲心不敢哭啼,眼泪汪汪地看着她。
林秋曼瞥了她一眼,说道:“你没瞧见韩三郎被我打成什么样子吗?”
莲心憋了憋,欲言又止。
林秋曼:“该哭的人是他,自个儿的爱妾死了,来找我这个前妻泄愤,反而被我虐打羞辱了一顿,你说他该不该哭?”
莲心:“……”
林秋曼:“赶紧给我整理整理。”
莲心忙上前替她整理衣裳,小心翼翼问:“小娘子真没……”
“他敢!晋王的绿帽子他敢去戴吗,把我惹毛了灭他韩家满门!”
莲心闭嘴,隔了半晌又试探问:“小娘子有没有伤着?”
林秋曼:“有,抡了他几个大嘴巴子,手疼。”
莲心:“……”
外面的韩商狼狈不堪地站在屋檐下。
这是他第二次吃林二娘的亏,第一次是在公堂上,让他丢尽颜面,这一次的经历更是让他毕生难忘。
他原本是要来践踏她作为女郎的尊严,以泄私愤的,却不想被她反杀。
堂堂七尺男儿,竟被一个女人羞辱毒打。
林二娘再一次让他开了眼界。
屋里的林秋曼整理妥当后,由莲心搀扶着出来。
韩商像标杆似的杵着,脸上没有表情,也不知是痛苦还是羞耻,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林秋曼看都懒得看他,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莲心小声道:“他看起来好可怕。”
林秋曼冷哼道:“我疯起来比他更可怕。”
莲心无法反驳,堂堂一个贵族男儿,却被女郎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说出去真叫人笑掉大牙。
待她们离开后,方才接待林秋曼的那个妩媚女郎默默地看了会儿韩商,小心翼翼道:“三郎这是出师不利被林二娘反杀了吗?”
韩商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不言不语地走了。
女郎道:“你这样出去怎么见人,奴给三郎仔细处理一下,省得叫人看了笑话。”
韩商:“闭嘴。”
女郎小声道:“九郎要见你。”
韩商沉默,女郎把他拉进了屋,压低声音道:“九郎一行人才从狱里出来,他想见你。”
“什么时候?”
“等会儿就来了。”
刚走出西院的林秋曼主仆在长廊上碰到了熟人,梁九儿一身飘逸的大袖衣袍,跟在女仆身后往这边走来。
两人看到对方皆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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