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他们五个人的群里。
莫名其妙地又开始聊天了。
[许朋:田小甜被出分了?]
[杨小曼:你村通网了?]
[温新尔:活该。]
[温新尔:温染没在宿舍?]
[杨小曼:你怎么知道?]
[温新尔:阿让也不在,他说温染找他。]
[杨小曼:对,那天晚上小学弟不是受伤了吗?温染在医院开了药,给他送过去了。]
[谢观星:学姐应该马上到宿舍了,我刚送学姐到宿舍楼。]
[杨小曼:你送温染回来的呀?]
[谢观星:这是我应该做的。]
话说到这里,其他人还没有意识到谢观星的回复“这是我应该做的”表达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许朋:那田小甜不会报复温染学姐吧?怎么觉得她蛮恐怖的嘞?]
[杨小曼:她恐怖这不是废话吗?]
[杨小曼:不过报复她哪敢,她现在走路都走不好,还背了处分,再恐怖,她也是个人,如果还敢报复,那等着她的就真的是法律的制裁了。]
[许朋:那天晚上真是太险了,我都不敢想要是摔下去的是温染学姐......]
[温新尔:我废了她。]
[许朋:温新尔好暴力,我们应该报警,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自己的权利。]
[杨小曼:我们野蛮人不讲究那一套。]
[许朋:......]
[温新尔:那田小甜受伤了,周末的大汇演怎么办?]
[杨小曼:不知道,温染说没时间。]
[温新尔:她要是去了,我把她腿打断。]
[杨小曼:我觉得尔子需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胆儿太肥了。]
[谢观星:学姐周末有事吗?]她没跟自己说啊......
[杨小曼:她周末好像有一个演出,这几天一直都跑舞蹈室呢,但具体是什么还得问问。]
[谢观星:谢谢小曼学姐。]
杨小曼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有什么好谢的。
他们几个在群里聊完,温染也回来了,一推开门,杨小曼就从椅子上伸长了脑袋问,“温染,你周末接了个什么演出啊?”
“落渊介绍的。”
杨小曼眨了两下眼睛:“落渊?他给你介绍了一个什么演出啊?”
温染笑了笑,眸子里漠然又随性,“松南剧院的大汇演啊。”
“落渊的一个朋友是特邀嘉宾,一个小有名气的本地大提琴演奏家,老师拉琴,我跳舞。”
杨小曼的脑子一时之间反应没有那么快,等她接受并且消化了之后,她呆呆地说了一句:“我靠......”
“那老李不得气厥过去?”
“卧槽好爽!”
在完全接受了这个消息之后,杨小曼的画风就从不可置信变成了不停的碎碎念。
“老天有眼,保佑你取得特等奖,老李最好是屁都没有。”
“难怪你谁都没说,藏这么严实,难怪老李请你回去你拒绝了,她把你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对了,这事儿要告诉尔子和小学弟吗?”
温染想了想,“可以说。”
杨小曼就兴高采烈地去群里艾特全体成员了,虽然全体成员总共就五个,其中一个还是她自己。
而温染也没看手机,她脱了外套,坐在椅子上发呆,脑子全是谢观星今天晚上那一声又一声的姐姐。
她跟谢观星在一起了?
怎么就在一起了?
当时的感觉好像就是迷迷瞪瞪,可又无比清醒,因为温染现在可以回忆起谢观星和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甚至说话时候的语气,她都还记得。
但当时就感觉在被无形地推着往前走,神经被抽走,大脑一片空白却喧哗。
杨小曼在群里又嗨完了,她扭过头,对温染咕哝道:“今天下午,体院有几个男生把我抓住,要你的微信,我没给。”
“不过体院的男生是真的帅啊,那腿,那腹肌,那腰,那背,那荷尔蒙都冲到我脸上了!”
温染呐呐,“没给是对的。”
“我知道,”杨小曼说,“那你和小学弟准备什么时候在一起?”
温染侧过头,笑了一声,“今晚。”
“哦,嗯?!!”杨小曼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味过来,觉得温染这个回答依旧是有问题的,什么叫今晚就在一起?她看了眼时间,今晚可就只剩下两个小时了。
温染张了张嘴,看着像是在犹豫和纠结,实际上,她只是在组织措辞。
这种事情,到底要怎么说,才显得漫不经心而又理所应当。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最后,她发现仍然只能用最简单朴实的言语能够最清晰直接地表达意思,“我是说,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我们在一起了。”
杨小曼愣了无数秒钟,最后从椅子上一窜而起,“我去!”
现在还只有杨小曼知道。
在谢观星眼里,这还只是个开始。
小时候,季鸥教他,小不忍则乱大谋,后来教他,成大器者可六亲不认。
他挨了那些蠢货一巴掌,换来了温染的怜惜和关注,他无视陈否桉的存在,陈否桉自己就走出了温染的世界,他陪着温染,他会一直在温染身边。
温新尔盯着群里杨小曼发的那条消息,盯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