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下，他脸都黑了，不过还是跟郑何打了一声招呼。
时玥在一旁解释，“他过来看看我工作的地方，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了。”
郑何摆手，“说什么呢，随便看呗。”
闻子蓝见郑何和时玥相处十分熟稔，也不由得多看他两眼，遂又看向楚弋，心里更不是滋味。
心中那种失控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郑何很快离开，楚弋也不管还是在休息时间，就将一个片子递给时玥，“下午有个复诊的，年纪不大，前左上后牙松动，牙槽骨垂直吸收至根尖，她一直犹豫做不做手术，你来负责。”
时玥眼睛一亮，将片子拿过来，“好，可是她之前是谁负责？”
楚弋：“我。”
“那她答应换人吗？”
“嗯，她说要女医生，不想让帅哥看到她因为张嘴而脸变形的样子。”
“咳咳咳……”时玥到底没忍住笑出来了，“她好可爱。”
楚弋垂着眼皮，浓密的眼睫掩饰眸中波荡开的情绪，嘴角
微微上扬。
两人自然而然讨论起患者的治疗方案，拔牙种植骨粉再到种牙，所有细节都要考虑清楚。
“可是为什么要把这颗智齿圈起来？”时玥忽然问。
“她不想要人工牙。”楚弋凝向她，“我看过你的论文，对自体牙移植术的了解很深，但这个手术对医生要求很高，你可以？”
听他的语气，时玥才知道，患者自身已经确定治疗方案，不过他刚才却还跟她聊了一堆其他的方案。
时玥点头，“我可以。”
两人目光对撞，楚弋先低下眼眸，说，“等她来了，再拍片看一下。”
时玥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好！”
闻子蓝已经喝了半杯水，话题也插不进去，不过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楚弋。
果然还是不太一样。
他见过盛祺，见过薛义明，他们都很出色，不管是外表还是情商，可是他在他们面前，一直是处于掌控的一方。
只有这个楚弋，让他有种看不透的深沉。
最重要的是，他很不喜欢玥玥跟他之间那种和谐的气氛。
时玥忙着跟楚弋聊，还真的忘记了闻子蓝的存在。
等她再想起他，他已经不在。
“他走了。”楚弋头也没抬，声音比起刚才要冷淡几分。
时玥拿起他的水杯，给他倒一点热水，“楚医生，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他看着水杯，没去碰，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她，犹如实质般压着她。
时玥重新坐下来，“不知道，但我总觉得有你在，我没有那么沮丧，也没有那么难受。”
因为她这句话，楚弋沉默半晌，休息室里的气氛似乎有些僵硬。
毕竟某种程度上说，时玥利用了他。
不管是利用他纾解身体和精神上的压力，还是利用他恶心闻子蓝。
他还很配合。
楚弋忽然问，“你还爱他么？”
时玥摇头。
他继续问，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就像在面试的时候一样，“不爱，还是不知道？”
见她眼眶开始泛红，楚弋才收敛气息，嗓音也轻很多，“没关系，我很擅长对付一些龋齿，哪怕是腐烂发臭的，创伤也是。”
时玥酝酿的情绪被他打断，“嗯？”
怎么说到这里了？
楚弋再抬眸看她，幽暗的眼底星光熠熠，不过很快就被墨色染黑，他缓缓说，“对患者来说，会有点疼，忍忍就好。”
时玥被他那么看着，后颈有点凉。
他要拔烂牙，为什么说得好像要拧她脖子似的。
时玥拿着资料起身要出去，楚弋又把她叫住，“我还有资料要发给你，你加一下我微信。”
“好。”时玥点点头，一边往外走，一边拿出手机。
在群里找到楚弋，添加好友。
随着他通过她的好友验证，她也听到系统的提醒：【楚弋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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