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嗯”一声,此事算是翻篇。
喻安卿暗自咬牙,兔子蠢死了,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他主动说道:“韩兄,今日阿墨要去石太医府上拜访,不如我们一同前往。”
程深墨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韩缨不知喻安卿想干什么,但他必须去。
吃罢早食,三人一同出门。登门拜访前,先到街上备礼品。
下了马车,喻安卿兴致勃勃从袖中掏出一份三折页的礼单。
“我同太常寺的同僚打听了石太医的喜好,列出一份礼单,我们照着里面找。”
程深墨接过一看,足足有二十条,涵盖吃穿用各方面。什么城南李家的桂花糕,城北王家的金鸡杯……遍布京城各大市坊。
“这也太多了,只是上门问候一下,我没打算拜师。”
他虽然想把师父的书信交予石鹤,却并不打算拜师。喻安卿的礼单,更像是拜师礼,甚至更全。
喻安卿不答,侧身询问韩缨:“韩兄觉得呢?良姜哥哥在京城没有相熟的人,石太医算是唯一的长者。若你们两人成亲,我认为由石太医主婚比较合适。这次拜访,应当重视。”
好话全被喻安卿说了,韩缨若反驳,岂不显得小气。他算是再一次见识到喻安卿的手段,以退为进,刁邪又噎人。
“安卿说得极是。”韩缨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那有劳韩兄。”
喻安卿把礼单扔给韩缨,冲程深墨眨眨眼,笑道,“我定了永安楼的包厢,那里的说书堪称一绝。良姜哥哥,我们听说书,等韩兄满载而归吧。”
程深墨眼睛一亮,爽快应道:“好啊。”
韩缨眼睁睁看两人并肩离去,心越发沉了。喻安卿摆明戏耍他。
两人到了茶楼,各色点心陆续上桌。
程深墨轻叹道:“安卿,我知晓你在为我出气。”
喻安卿烫洗茶碗的手一停,难道良姜在嫌弃他多管闲事?
“那你开心吗?”喻安卿继续烫洗茶碗,自然问道。
程深墨凑到他耳边,呼吸打在耳廓,沾湿绒毛,像触电般酥酥麻麻。
“爽死了!”程深墨得意地笑道。
喻安卿诧异回望,良姜的眼帘因笑意轻轻颤动,似春水荡漾在他的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两人听完说书,又去街市玩投壶、赌斗鸡、看相扑,直玩得过了午后,方返回茶楼。
韩缨已等候半个多时辰,脸色阴沉得可怕。
喻安卿笑语盈盈,瞧见堆满桌的礼品,赞叹道:“韩兄效率真高,这么快就凑齐了。时候不早,我们该出发了,有劳韩兄再把东西挪到马车里。”
傻不傻,堆在这里给谁看?为讨取良姜的欢心?
韩缨不答话,满腹委屈地看向程深墨:“阿墨看看还缺些什么?”
程深墨看也没看,焦急地往外走:“不用,我去趟茅厕。”
刚刚不该听安卿的劝,喝了两大碗西瓜汁,急需上厕所。
程深墨走后,韩缨既伤心又敌视地看向喻安卿。
“安卿,你到底在想什么?”
喻安卿摸下巴,沉思道:“我在想一个问题。你说你都喜欢,如果只让你选一个,你会选谁呢?”
韩缨恍然大悟,回道:“你明明知道阿墨喜欢的是我,你如此做,是在报复我吗?”
他本以为喻安卿真的有喜欢上阿墨。现在看来,只是因爱生恨,在故意报复。
韩缨得出了一个他觉得最合理的答案。
喻安卿耸耸肩,似是而非。他昨夜细细想了想,韩缨如此自大,他正好可以利用,故意引他那般想。
这样,他的挑拨、他的伎俩,韩缨才不敢在程深墨面前揭穿。
作者有话要说:韩缨:塌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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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心心。
第20章 身世之谜
三人乘马车到达石府,石鹤亲自出府迎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小徒弟商陆吃味得很,不就是师父老相识的徒弟嘛,要不要这么大阵仗。
“师父,您笑得脸都快开花了。”商陆撇嘴道。
石鹤嫌弃地踹徒弟一脚,让他往后稍稍,别给他丢人现眼。
没想到小侯爷和协律郎竟一同陪程深墨前来,还备了厚礼。
侯爷恭敬地行鞠躬礼,吓得石鹤连连摆手:“侯爷如此大礼,在下受不起。”
韩缨微微一笑:“您是阿墨的长辈,就是我的长辈,当得起。”
喻安卿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他行礼作揖,言语间与石鹤颇为熟稔:“石叔,我和良姜情同手足。故今日一同来叨扰拜访,还望见谅。”
“你这孩子,还同我客气什么。”石鹤慈祥地说道。
程深墨疑惑:“安卿和石太医很熟吗?”
都喊上‘叔’了,前两次见面好像还恭敬有余,不显亲近啊。
喻安卿睫羽微颤,轻声道:“之前有外人在,不好表现的过于亲昵。其实,我和石叔认识多年。年幼时,我与娘亲住在同乐坊内,离石叔家不远,常受石叔照料。”
石鹤点头:“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