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晓辉看了他两眼,没出声,点点头上了车。
今天天气很好,蓝天白云,凉爽的风从压了一道缝的车窗吹进来,舒适自在。
“说吧。”段晓辉翻着每天惯例的晨报,一目十行的浏览着自己需要的信息。
“段总,”小赵的声音很轻:“早上五点多钟小卫给我打电话……人送到利济去了。”
“伤的挺重?残了?”段晓辉翻到金融证券版面,看着沪指的数据。
小赵难得踌躇着不知道怎么说:“倒是没残……”
段晓辉点点头,房产版上整版的篇幅都是北京天华地产首次进军A市的报道。
“对不起段总,我知道不该去。可是小卫在这里也没什么亲人,被佟少弄了一晚上,裹了个床单直接扔门外了。那种情况下,同学更不能联系……”小赵困难的解释。
段晓辉合上报纸:“小赵你是不是觉得我对那孩子太冷血了?”
小赵大惊,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段总,我就是……”
段晓辉稍一沉吟,抬腕看了看时间:“去利济。”
小赵利索的应了一声,在路口转了方向。
下车的功夫,段晓辉看了看小赵:“小赵,我知道你是个懂分寸的。这是最后一次。还有,让你办的留学的事情,抓紧提前,先送出去学语言,学完再插班。”
小赵垂下爬着红血丝的眼睛,满脸羞愧:“知道了段总,没有下次。”
世上就有那么巧的事儿,卫鸿轩的主治医师居然又是余霖杰余医生。
小赵没敢私自做主把人安置到单人病房,选的是最普通的四人间。
段晓辉没等进门,眉毛就拧的死紧:“换个病房,吵。”
有了明确的指示,小赵立刻出去办。不到二十分钟,卫鸿轩连人带床直接推到了单人病房。
段晓辉终于见到了小赵口中“没残”却不好说的Ryan了。
用面目全非来形容病床上趴着的那家伙更贴切一点。周身上下鞭伤密密麻麻,腰上搭了条被单,防止衣物摩擦的二次伤害,脸上有青瘀,嘴巴红肿,唇角开裂。偏生原本一直疼的直哼哼的某人看到段晓辉出现后,偏着脑袋一径的试图抬高。如果有尾巴,一定是摇的无比欢快那种:“哥你来看我了!”
段晓辉极其无语:“来看看你死没死。”
小卫同学嘿嘿的笑,扯疼了肿胀的脸颊,哎呦哎呦的叫:“疼死小爷了……”
“不作死就不会死,行了你好生养着吧,我走了。”段晓辉不想见这个二皮脸,眼见着还能喊疼,叫的跟杀猪的有一拼的嗓子,掉头就走。
“哎哎哥,段哥你别走,”小卫情急之下伸手,结果疼的一张俊秀的脸孔都扭曲了:“嘶……哥我错了,我不该去金沙故意气你……昨晚那老小子没得手,真的!他问我干不干净有没有病,我说有病,下面痒的要命。结果把他惹恼了,个龟孙子下手真狠……哥你别看我这样吓人,没事,很快就好,顶多一个礼拜就活蹦乱跳……”
“我去医生办公室。”段晓辉给小赵使了个眼色:“你在这儿等我。”
余霖杰的表情惊愕的那叫一个精彩:“十二床卫鸿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