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袋的温度不够维持到下半夜,我怕剩下的两只狗冷,侧躺着用手传递温度。
我把**燥的抹布垫在床上,两只狗边爬边凄厉地叫着。
它们开始闹肚子,一直放臭屁,叫声嘶哑,我以为它们想妈妈了,就带上手套,一只用手罩着,一只用手捧着,轻轻地动弹手指。
每隔两小时,我就开灯清理狗粪,它们一直在拉肚子,最小的那只叫声嘶哑,鼓起的肚子不断起伏,我一直抚摸它的背,希望它能镇静下来。
哦,对了,那一天是我失眠生活的开端,我八岁。
凌晨两点,我坐起来检查,躺在我手掌心的那只小狗死了。
身体还是温热的,闭着眼的侧脸很可爱。我动了动手指,手套一阵湿黏。
它静悄悄躺在我掌心,腹部没有起伏,手脚也不动弹。
我把它翻过来,它翻了个身,滚落在**燥抹布上。目之所及,它半身浸泡在浅色的血泊里,嘴角全是血。
它是喝了旺仔,吐血死的。
这是我最残忍的,杀害生命的一次。
什么?这算不得?那其他的怎么能算?
第7章采访(四)
你敏锐地抓住他言语里的漏洞,“什么其他的?”
他一点也不怯,直勾勾看着你,“就是你们说的那起事件。我嘴里的激情犯罪,你们说的蓄意杀人。”
你的余光快速扫过狱警,“这是陈警官的主张和法院的判决,和媒体无关。”
听到陈警官的瞬间,他的表情呆滞了片刻,“你和陈警官见过面?”
“我和他打过一通电话。”
狱警在一边提醒你,不要和他说自己的事。
周仓笑了,“我又不是危险份子。”
“你的确有点可怕。”
他像对外界对自己的评定很感兴趣似的看着你,“我哪里可怕?”
你想了想,“你的观察力,和你对犯罪满不在乎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