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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临近傍晚,谢景安才浑身狼狈回到了客栈,紧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两条怎么都甩不掉的尾巴。
谢景安找到傅红衣所在的房间,破窗而入,带着满脸惊惶之色。
傅红衣恰时沐浴结束,身上只披了件红色的金边外衫,面若冠玉,修长如玉的手挑着半湿的乌发,露出衣袖里一截雪白的手臂,轻轻擦拭。
“娘——”
谢景安见着他,如看到救星似的双眸大亮。
傅红衣闻声,掀了掀眼皮,目光冷淡。
“娘——救我——”
谢景安跳到傅红衣脚下,不管不顾,一时着急也忘记傅红衣不喜与人近身接触的逆鳞,一把抱住他的腰,贴在他怀里。
傅红衣身体一顿,低头望着抱着他身体有些发着抖的小儿子,垂落下去的眼睫落下一层深深的阴影。
“……”
本就损烂的窗户再次被两道黑影破窗而入。
两个身穿黑色暗衣的男子,提着长剑,脸上戴着相同的骇人面具,身上散发出凌厉的气压,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和阴煞之气,铺天盖地的压迫着整间屋子。
其中一人剑指两人,冷声道:“王爷有令,捉他归俯。”
对方口中的他,指的是偎在傅红衣怀里的谢景安。
谢景安身上的衣裳有些破损,乌发凌乱,手臂还有几道不轻不重的血痕,满身狼狈,定是已经和对方交手过一番,落了下风才如此惊骇模样。
“娘……”
谢景安又往傅红衣怀里缩了缩,微带擦痕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袖,神情张惶。
他在两人手下吃了亏,已知自己打不过他们,纵然他娘从前武功绝世,可那也是以前,现如今傅红衣武功却早已废绝,内力全无,身手与普通人别无二致,又如何与面前这两恶人对峙。
谢景安咬着唇,一时间有些慌了。
他不该回这,又把娘牵扯进来的……
巨大的悔意铺天盖地的涌上谢景安的心头,他面色发白的咬紧了下唇,心中虽然害怕,但他却更担心连累他娘。于是心一横,握着拳头,坚决的站出来挡在傅红衣面前。
“不就是要抓我吗?你们不许为难我娘——”
黑衣男子上前,欲将谢景安抓住。
傅红衣却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从容不迫的开口:“这两人,你是如何招惹上的?”
问的是谢景安。
谢景安转过身,委屈的泪眼汪汪:“娘……我被爹赶下马车不久,就被这些人缠上了……”
“孩儿也不知道怎么招惹他们的——他们好厉害,孩儿打不过——”
傅红衣冷声道:“他们是皇宫里的死侍,凭你这三脚猫似的功夫,自然打不过。”
黑衣人又上前一步,谢景安惊的不禁倒退一步,苦巴巴的望着傅红衣:“那娘,我真要和他们走吗?孩儿不想——”
这两个死侍虽来者不善,但下令抓谢景安的背后之人却并未对他起有杀心,若非如此,哪怕谢景安轻功卓越,也难从这凶煞的两人手中逃脱出来。
傅红衣牵了牵唇,面不改色道:“你自己惹出来的事端,自己想办法解决。”
态度无情的狠,漠然的语气未听的其中有一丝紧张之味在里面。
谢景安伤心道:“娘,我要跟他们走了,万一他们把我打死了怎么办啊!”
傅红衣不为所动,将一颗冷酷之心贯彻到底:“死了,那便是你的命。”
自始至终,在傅红衣心中认为,谢忱和谢景安都不该存活于世,每当看见他们两个的脸,都会令他想起以前被谢凛之囚禁欺辱的日子。这两个未经他意愿就从他肚子里生出的胎儿,还是从那个他畸形所地出来的,是他由始至终,从未接受过的耻辱。
谢景安见傅红衣当真不为他一丝紧张和担心,吸了吸鼻子,难受的哭了起来。
两名死侍已经给足了他们时间,时间差不多一到,欺身上前就要抓人。
听着谢景安呜呜咽咽的抽噎声,傅红衣垂下眼睫,神情幽寂,慢慢落成屋子里晦暗的阴影,眼中裹着深不见底的阴郁和戾色。
谢景安固执的站在原地,一双红肿的眼带着些许幽怨的意味望着傅红衣。
他就不信他娘当真这么铁石心肠,一点都不紧张他!
再那黑衣人即将欺近谢景安之身时,对方的胸口,猝然被一柄长剑从背后穿膛而过,那人摇晃了下身体,紧接着便应声倒地。
谢景安脸上还挂着泪水,一脸莫名的望着倒在他脚边的尸体,呆愣愣的。
下一刻,他就认出这黑衣尸体身上的,是他爹身上所执的佩剑。
谢凛之从外头踱步进来,白衣如尘,目光清冽,端的是深不可测的姿态,浑身强大的威压释放出来,令人心生畏惧。
“小儿多有得罪,回去告诉你家主子,翌日本座带子,亲自登门道歉。”
权衡利弊之下,剩下的黑衣人,带着同伴
', ' ')('的尸体离开了。
房间一片狼藉,已经不能住人,谢凛之便叫小二给他们换了一间房。
谢凛之把买回来的绿豆糕递到傅红衣面前。
傅红衣面色冷凝,只冷冷暼了一眼,并未接过。
谢凛之只好将东西在放在了桌子上。
谢景安垂着头,亦步亦趋,郁闷的跟在两人屁股后面。
他以为他爹会惩罚他,却在下一刻听得谢凛之喜怒不明的声音响起:“景儿,你先回房,自己处理一下伤口。”
谢景安心一跳,嘴唇翕动想说什么,随即却又忍了下去,半晌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弱弱的音节。
“……哦”
10
“夫人。”谢凛之道:“可要吃些晚膳?”
傅红衣沉默了片刻,一双深潭古井般的黑眸定定的望着他,薄唇微动:“突然不饿了。”
谢凛之弯了弯唇角,他的妻子总是这般,性格善变,阴晴不定。上一刻对某件事物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盎然,下一刻便觉索然无味,接着弃之如履。
谢凛之习以为常,对于傅红衣突然冷淡下来的态度,温润俊逸的面上也看不出有丝毫的恼意。
天色全然昏暗下去,窗外万家灯火,房间内桌上燃起了烛火。火光绰绰,将姿容秾丽的男子映照的妖异惑人,姿态之美,令人遐想万千。
谢凛之目光如墨,蓦地上前,将傅红衣抵在帷帐之间:“夫人,你在生气?”
傅红衣一笑,唇若涂朱:“谢凛之,是你在生气而已。”
谢凛之脸上笑意不减,目光却沉了下去,眼神沉淀的像是黑夜里匿藏着的某种怪物,晦涩明灭。
他的声音略微低沉:“夫人,若是我没有及时赶回来,景儿就得被他们抓走。”
傅红衣哂笑,眼波流转着淡淡嘲意:“谢凛之,你这是在向我问罪不成?”
不知是轻嘲还是讥诮:“我一介废人,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谈何去从两大高手中去救你的好儿子呢?”
傅红衣心中有怨,谢凛之自然清楚。十年前曾在江湖中呼风唤雨,百无敌手的魔教教主,却一朝不慎,被他用不入流的计谋擒住,废去了他一身傲然的武功后,又因他一己私欲断了他的双腿,折了他的翅膀。囚他十年,做了他的榻上禁脔,肆意亵玩,后又为了困住他,逼他生子做母。
落得此般屈辱的生活,死亦难活亦恨,傲睨一世的教主大人,心中又怎会不恨不怨?
谢凛之抵着傅红衣坐到床边,揽住他的肩膀,在他面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他望着傅红衣微微一笑,略显晦暗的神情即刻如冰雪消融一般:“夫人说的是,夫人身体欠佳,方才那般刀光剑影的场景,确实不该让夫人忧心。”
傅红衣默不作声。
“……夫人。”
喉结滑动,指节修长的手掌,覆上了傅红衣的脸。
烛光幽幽,谢凛之被亮光照射不到的半张脸,隐在了暗色的阴影中。
气氛变得缱绻暧昧起来,傅红衣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垂下眼睫,他道:“我身体欠佳。”
谢凛之眸色渐深,指尖穿过傅红衣垂落在两肩的黑发,淡笑道:“为夫轻些。”
言罢,宽松的衣袍轻轻拉扯向下,露出雪白细腻的脖颈与缀着浅淡吻痕的圆润肩头。
谢凛之轻吻他的脖颈,手指捏在他的下颌,逐渐加深的亲吻迫使傅红衣头首后仰。
伸手抵在对方温热的胸膛,有些拒绝的抗议。
在床笫情事上,谢凛之向来是引导那方,霸道的不容身下人有任何反抗。一把握住对方不情愿的手腕,压在被褥间,亲昵的与之十指紧扣。
将湿热的唇撤开一些,滚烫的呼吸喷拂在傅红衣的下颌处,烧灼一般。
谢凛之的唇顺隧往上,沿着雪白细腻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游移至傅红衣红润的嘴唇,舌尖将微微闭合的唇瓣挑开,钻了进去。
微显粗粝的大掌挑开披散在榻间的衣摆,抚上了身下那令他爱不释手的细腻肌肤。
傅红衣眉头微蹙,得机会与谢凛之拉开一丝唇隙,因深吻,红润的唇瓣宛如刚剥开果皮,露出里头猩红熟透的石榴肉一般。
轻微喘息,傅红衣目光幽沉,平日冷然的声音此刻带了丝勾人的磁淡:“不许用前面。”
谢凛之勾了一下唇,随即吻上他的耳廓,暗哑道:“不弄进里面。”
否决了他的抗议。
心知自己妻子闻言定会心生恼怒,谢凛之干脆利落堵住傅红衣的唇,身下的手指探进了他身体之内。
烛火闪烁,薄如蝉翼的帷帐飘落而下。
粗喘低吟,交颈缠糜,春情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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