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烫吗?
认真地又吹了吹,黎辉把勺子递到严庭嘴边,等他吃下一口,也不管有没有粥粒在外头,都拿着手巾给他擦擦才喂下一口。
要吃点小菜吗?不油的。
嗯。
吃拌芝麻菜还是醋黄瓜?甜萝卜也有,
醋黄瓜。
用手接着,小心喂到严庭嘴里,黎辉看着他吃下,又继续吹着粥。
黎辉啊,
严庭再吃下一口,开口问:
你这几个月,在哪里住的?
黎辉手没停,仔细地跟严庭说起宋老三的事来。
我走之前,给宋大哥留了方子,别的,我做不了,这个他要是继续照着做,多少能赚些。
你是怎么想到要做糯米包油条的?
听严庭这么问,黎辉这才停住动作,坐在那儿抱着碗小声说:
我,我想公子那时救我给我吃的就是它,又、又不知道怎么回去,就想着,就想着要是做这个能出些名,以后公子在书上看到,看到裴朝就有了糯米包油条,我,我想,公子也就知道我好好地活着,因为公子肯定着急,我怕你着急,着急很难受,我最、最不愿意叫公子难受了... ...
严庭把黎辉手里的碗拿过来轻轻放到床头柜上,又坐起来把他拉到身边搂进怀里,然后一句话也不说地,低下头找到小家伙的嘴唇,稍微抬起他的下巴,温柔地吻起他来。
小家伙确实是稳重坚强了。在他生病的现在,他的小家伙不想叫他担心,努力照顾着自己。可是在他的里头,依旧还是那个有些爱哭,可又什么都忍耐着的孩子。这个孩子总是那样笑着看着自己,也看着别人,善良又温柔。
他爱他。是为什么爱上了,什么时候爱上的,全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在过去的日子里,他最快乐的时间,都是和他一起的,连不出声的一个对视,都能叫他变得温柔起来。
他现在吻着他,这个吻充满着思念,也充满了对他的安慰。
把黎辉拉到身侧躺下,虽然呼出了比以往还要热的气息,可严庭现在却很享受这么抱着他的时间。只是这么抱着,互相看着,他心里的糖就散成了甜蜜的粉,摇晃着在那儿正下着一场温暖的雪。
黎辉,你的手帕和衣服,都还在那个布袋里,严庭想到严明海,心里一阵说不清的情绪,再开口时,他说了他的名字:
明海后来说只需要食谱和吊坠,他说帕子你留着,衣服也是个念想。
黎辉点点头,想起严明海那时的两行泪,问:
公子,明海公子,他、他能和大师傅见着面吗?
能的,一定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