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学校啦,各位老大们喝好!
没有他一贯爱发的表情,也没提自己。
有时唐蒙能从叶旗打过来的句子看出些微的不同,原因他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叶旗现在并不是很高兴。本想打个电话,可母亲还在,唐蒙想了想,只发了一句到了就好,早点睡便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就这么躺着,可唐蒙怎么也睡不着。倒不是因为打地铺,叶旗还小的时候,有时不高兴了就爱在书店打地铺睡,自己有时也会陪着,所以他其实还挺喜欢这么睡的,小时候只要是和平时不一样的,就觉得很有意思。可母亲不太高兴,父亲因为这事说了她几句之后,一气之下她也就懒得管了。叶旗那时还没发现唐母是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加上唐母也不愿意使脸色给一个孩子看显得自己小气,总是笑眯眯客客气气地对叶旗,所以叶旗也就更粘着唐蒙,弄得有时候严梓还特别不高兴。
想到这里唐蒙轻轻叹了口气,那些以前的事,也慢慢浮现到眼前了。
叶旗是四岁的时候被池忆言收养的。那时他已经和恋人范文宾住在老街三年多了。房子是范文宾坚持花了所有积蓄买的,刚搬进来时大家都不知道状况,等看出些端倪以后,邻里大多选择了沉默或者漠视,只有严庭的爷爷和唐蒙的父亲那少少的几个人,什么也没说,像往常一样跟他们打着交道。
唐蒙和严庭那时候一个七岁一个六岁,知道家附近搬来了两个很会画画的叔叔特别高兴。日子一长他们发现,那个池叔比文宾叔叔更喜欢和他们一起玩,也更温和一些。虽然不是太明白为什么有些伯伯阿姨不太会和他们打招呼,但两人非常喜欢他们。
叶旗来的时候,池忆言说以后这孩子就是你们的弟弟了。严庭点点头,唐蒙看着叶旗,觉得这小孩嘟着嘴瞪人的样子有趣极了。
我叫唐蒙,唐是唐朝的那个唐,蒙是启蒙的蒙。
唐蒙,你跟他说这些,他又听不懂。
严庭拍了拍唐蒙的肩膀,伏下身盯着这个一直嘟着嘴不肯开口的小家伙问:
池叔和文宾叔叔,他们以后就是你的爸爸了,那你是叫池叶旗,还是叫范叶旗?
见叶旗不吭声,严庭又故意问了一遍。
我叫池叶旗呀!
忍不住奶声奶气地喊出来,叶旗又瞪了严庭一眼:
你好笨。
和唐蒙一起笑起来,池忆言又敲了敲叶旗脑袋:
不能这么和人说话。
严庭也顺手给了叶旗一记:
不能这么和哥哥说话。
叶旗瘪瘪嘴,又看着唐蒙。见唐蒙把手伸过去连忙眼一闭,过了会发现没被敲便偷偷睁开眼一看,原来唐蒙只是把手伸了过来,手上还有一粒大白兔奶糖,叶旗立刻高兴地要抬手去抓。
叶旗,你要跟哥哥说了谢谢,才能拿。
我不,我要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