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人潮拥挤的舞厅,阿逸一路带她出了会所,最后到达的地方是海边一个巨大的造船厂。
偌大的造船厂内十分空旷,周围弥漫着机械油的刺鼻气息,空地上散落着各色各样用于制造轮船的机械工具。
门口位置一个巨大的轮船残骸,遮挡住了外面投射过来的光。
而除了用于造船的机械和器材之外,还有数十名以各种各样怪异姿势被绑在铁栏杆上的囚犯。
那些人个个身上全是伤痕,几乎都奄奄一息地垂着头,身上像是受了刑罚,到处都是展露在衣服外面的粉色伤口和血肉,鲜血淋漓。地上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与污水相结合。
“刺啦”一声刺耳的声音,阿逸拿起用来电焊的大铁棍,这个棍子比较趁手,他一步一步朝着苏若走去。
阿逸那阴鸷的目光让她害怕,苏若蹲在角落里面,脸色青白,额上全是汗,洁白的牙齿紧咬着下唇。
难不成这个男人要用这大铁棍殴打她吗?她这小身子板,肯定受不住,她吓得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第一次感觉到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
阿逸的每一步,都让她感觉到死生离她越来越近。
有那么一刻,她想要把傅景霖给 她的指环交给这个男人,保自己一命。
“说不说?”阿逸最终在她面前站定,工厂顶部的灯光投下,落下一地阴影。
“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吓得快哭了,小手紧紧地掐着自己的衣服。
她话音刚落,便看到阿逸在自己面前举起了那根大铁棍。她下意识地紧闭上眼睛,只听到沉闷的声音响起,像是铁棍敲打在硬物上发出来的声音。
她没有感觉到一丁点儿的痛楚,缓缓睁开眼睛,便看到阿逸已然举起棍子,重重敲打在了她身旁的那名囚犯头上。
棍子横扫而过,那囚犯头上落下一块青紫色,随即那人嘴中喷涌出大块大块的鲜血。
很快,像是失去生命似的,没有了动静。
苏若只看到那人的头缓缓地垂了下来,而那原本清明的瞳孔也逐渐的消散,浑浊,模糊一片……
她吓得立刻别过视线。
“不说的话,你的下场就和他一样!”阿逸丢下铁棍,单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一用力,便扭过她的小脸让她看着那个已然失去生命的身体。
“我……我……”她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怕了?怕了就把实话告诉我!”阿逸没有温度的声音重重地响起,在空旷的造船厂落下回音。
不等苏若回答,他又道:“我本不想对你使用什么暴力,毕竟你是我在这座岛上看到的第一个真正的女人!”
苏若跌落在地板上,一言不发。
见她迟迟没有动,阿逸嗜血的眼眸却突然缓和了几分,望向她,道:“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早晨醒来,我要听到你的实话。否则,我真的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她仍旧嘴硬,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好!我看你要嘴硬到什么时候!”阿逸眼神当中原本的复杂和漠然,现在全部转变为了失望,随即看向下属,“把她绑起来,倒吊在天花板上!”
几名大汉立刻上前,拎着苏若的时候就像是拎着一个小鸡似的,三下五除二就用绳子绑住了她的双脚,挂在了天花板上伸出来的铁钩上。
天旋地转的感觉,苏若吊在半空中,惊恐地望着两米下的地面,视线不由变得模糊。
阿逸就抱着手臂,站在下面,好整以暇地盯着她的神情,冷然道:“你可知道,被倒吊在这里一个晚上,你不被冻死也会大脑充血而死!”
这被吊着的感觉确实不好,她已经感觉到眼前一阵模糊,大脑胀胀的,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大脑处一般。
别说是一个晚上,她可能连10分钟都坚持不了。
现在就感觉眼睛充血,胀得快要爆炸了。
她很难受,动了动唇,声音近乎于求饶,“你让我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