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街边拦车,却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唤自己:郭夏夏?
声音很熟悉,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已本能地回眸,视野中出现的是文萱惊喜的笑脸。
啊,你怎么会在这儿?夏夏十分意外。
文萱笑着走近她解释:我带小冬来看牙齿,正要回去。你呢?
哦,那个,有位长辈住院,我来看看。
是吗?文萱笑吟吟的目光盯得夏夏有点不好意思,像被对方看穿了似的。
那你现在打算去哪儿?
我回公司。
文萱一听,立刻建议:那咱俩顺路,要不你坐我的车,我送你吧。她回身指指路边停靠的一辆车。
夏夏不想跟她一起走,忙拒绝:不用了,谢谢你,我
话音未落,见文萱不安地朝四下望望:咱们得赶紧走,门口不让停车,小冬还在车上呢!
那个,我不
文萱仿佛完全没听见夏夏的拒绝,拽着她的胳膊就朝车子走去,夏夏挣脱不开,半推半就地跟她到了车边,还想找借口拒绝,小冬忽然从车内钻出个头来:夏夏阿姨!
夏夏立刻也笑着回:小冬,好久没见你了,居然还认得阿姨!
文萱不由分说推她上车:赶紧的,我看见有人过来了。
眼见小冬期盼的眼神,夏夏便不再犹豫,一头钻进车内,和小冬并肩坐着。
小冬不断打量夏夏,眼里有惊喜,也有好奇。夏夏则在拎包里使劲掏,结果只掏出来一包餐巾纸,她懊恼没随身备一点零食。
此时,文萱已经驱车驶离医院附近,并随口跟夏夏攀谈:你去看的那位长辈是不是田宁的父母?
嗯,是他妈妈。夏夏如实道,原来以为得了胃癌,我们都吓得要命,今天一早刚拿到结果,说是良性,大家总算松了口气。
这种事是挺吓人的,没事就好。
夏夏抿了抿唇,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说出来:那个,我快要结婚了。
和田宁?文萱意外,飞速扭头瞥了她一眼,那恭喜你啦!不过你们这速度真够快的。
夏夏低头,不好意思地笑笑。
婚礼定在九月中旬,比晓春还早了小半年,晓春一听说就立刻打趣她:你这应该算典型的后来居上了吧?可惜你们赶时间,不然咱们索性把婚礼办在一块儿,那才叫热闹呢!
不过现在用不着赶什么时间了,夏夏开始琢磨晓春的建议,考虑办集体婚礼的可能性,她自己当然愿意,就是不知道田宁的意思
小冬,你渴不渴?把袋子里的牛奶拿出来喝了。文萱的说话声把夏夏越飘越远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来帮你拿吧。夏夏从一个马甲袋里掏出一盒牛奶递给小冬。
文萱又问:夏夏你渴不渴?我还买了瓶果汁。
我不渴,谢谢。
文萱却坚持:小冬,你把那瓶橙汁拿给阿姨。然后又劝夏夏:还是喝点儿吧,这两天气温又升上去了,得及时补充水分。说实话,你老跟我这么见外,我心里总觉得过意不去。
夏夏最听不得旁人说软话,况且自己也即将结婚,心头那个结无论如何也该解开了。
她从小冬手上接过果汁,笑着道:以前的事,我也有任性的地方,就别再去提它了。
她拧开瓶盖,咕嘟咕嘟连喝了几大口,文萱从后视镜里目不转睛盯着她,夏夏察觉到了,两人在镜子里相对一笑。
夏夏,田宁对你好不好?
唔还不错。夏夏笑容渐趋甜蜜,他脾气比较大,不过每次发完火都会主动来哄我。
呵呵,看不出那么个大男人也有服软的时候。文萱笑吟吟地说,不过我最初看见你们在一起时就觉得特别般配。
是吗,为什么?夏夏揉揉眼睛,不知怎么回事,她忽然很犯困,眼皮越来越沉重。
文萱还在说话,声音却越来越遥远:田宁人高马大,很有气势,你呢,又是小鸟依人的。而且
妈妈,小冬惊讶的呼唤打断了文萱,夏夏阿姨睡着了。
文萱迅速扭头扫了一眼,果然见夏夏歪着脑袋,一动不动。她放缓车速,靠边暂停,回身仔细查看,确定夏夏已经昏睡过去了。
小冬有些不安,两只小手不停地绞来绞去。文萱摸摸她的手背,安慰道:阿姨累了,让她睡吧,你别去打扰她。
车窗外,车流渐稀,她们已经驶离市区,正向偏远的郊区方向行进。
文萱定定神,把路线又在脑海中规划了一遍,重新启动车子。
约过了四十分钟后,视野变得开阔起来,大片田地出现在眼前。
文萱在某个岔道口右转,拐入一条泥土路。泥土路两边均是绿油油的瓜田,碧绿的瓜藤在田间蔓延,覆盖住成片的土地。
车子驶至一座农家小院的前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