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面试,夏夏心里紧张,一路上没少向江友天请教,他也没教她什么,只叫她放轻松:问你什么就答什么,问题应该不大。晓春说你这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老实,对方要的就是你这样的。
那公司果然偏僻,下了高架桥后远兜远转地才到,放眼望去,公司区域倒是挺大的,视野开阔,不像市区寸土寸金,举目望过去满是高楼。
江友天把车停在公司门口的临时停车场内,转头对夏夏道:你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真是太麻烦你了。
别客气,记得放松一点。江友天指指自己的脸,你笑起来挺好看的,要是答不上来就多笑笑。
哎,好。夏夏带着一脸笑容进厂门,小虎牙在冷风中冻得咯咯直抖。她还是头一回听说自己笑起来好看。这么一想,信心增加了不少。
半小时后,夏夏笑容满面地步出厂区,朝江友天的车奔去。
江友天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有戏:聊得不错?
嗯哪!夏夏兴高采烈,面试我的财务经理很和善,说对我比较满意,他还问我是不是你同学,咦?对了,他好像也姓江哎!
他是我一个堂叔。江友天挑破窗户纸,公司也是他们家开的。
这样啊!夏夏的自信顿时委顿了不少,看来还是关系网的力量强大。
江友天仿佛猜出她心思,解释道:虽说是我亲戚,不过他挑人从来都是六亲不认的,本来我表妹想去顶这个缺,被堂叔拒绝了。你能入得了他的眼,说明他是真对你满意。
夏夏咧嘴朝他感激地笑。
且不管是怎么被选中的,终于能够有机会离开群新,光这一点就让夏夏觉得扬眉吐气。
得意之余,她一时没忍住,把这个好消息提前透露给了王静,末了舒心地道:只等对方公司给我发录取通知书,我就立马可以去递辞呈了。
啊!你真的要走?王静表示惋惜,其实田总也不是那么难相处的,你看那天你哭过之后,他对你态度缓和了很多。
哼哼,晚啦!
夏夏,你一走,我多寂寞啊!
夏夏深情地拉住王静的手:我在这里承蒙你和雷经理照顾,即使我走了,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也毕生难忘,等将来发达了一定回来报答你们!
王静的伤感情绪顿时被破坏,扑哧笑了起来。
五点半一过,田宁从会议室里回来,发现夏夏的位子上没人,办公桌整理得干干净净,显然已经下班了。他皱皱眉,自己有份急件要找她打,她倒好,自说自话先走了。
要搁从前,田宁绝对一个电话把她召回来,可自从那天被她水漫金山地吓过一回后,田宁发觉自己居然有点怵她了。
他叹一口气回办公室,没辙,只能自己搞定了。
刚打了文稿开头的两个字,门外忽然传来雷明阳和王静的对话声,田宁眼眸一亮,朝外高声嚷:王静,你进来!
王静的身影立刻出现在他面前:什么事,田总?
帮我打份文件再走。
哦。王静拿了文件要出去,又被田宁叫住。
田宁思索着:以你对郭夏夏的了解,她这回的气得生几天才消得了啊?
这个么田总,您究竟怎么得罪她了呀?
就是说了几句唔可能,可能伤她自尊的话吧。
王静一时憋不住,替夏夏抱屈:田总,您也真是的,夏夏脾气那么好,你还老对她凶,那天她在卫生间哭得真是太惨了,连我都
我又不是故意的。田宁一摊手,再说,我这不是正想法子弥补吗!
我劝您省省吧,夏夏眼看就要走了你才王静一时失口,吓得赶忙就手掩住嘴巴。
田宁蹙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夏夏她,她不是走了么,下班了呀。
田宁双手叉腰,目光炯炯有神:你当我傻的?我要是连话都听不明白,怎么干销售?你给我说清楚!
王静无奈,苦着脸把夏夏另谋高就的秘密给抖落了出来,又可怜巴巴地盯着他:田总,您不会对夏夏下毒手吧?那我可就成千古罪人了!
田宁浓眉依然拧紧,挥挥手:没你什么事。
那别告诉夏夏是我说的哦!
都说跟你没关系了!
王静依然懊恼不已:我
还磨蹭什么,赶紧把文件给我打出来呀!
哦。王静愁眉苦脸地走了。
田宁在椅子上坐下,一会儿敲敲笔,一会儿叩叩桌子,陷入深沉的思索。
夏夏和晓春吃完小火锅回到家已经接近十点。她水都没来得及烧,撂下背包就上网查邮件。江经理果然守信,聘书早已发至她的免费邮箱,夏夏顿觉身心舒畅,每个毛孔都飘飘然起来。
她只要一激动就容易失眠,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索性不睡了,在心里酝酿辞职书该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