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学校有很多的不得已,很多的妥协,到现在具体这一桩上,不用看,他也能知道外人口中会传些什么。
苏南感觉到气氛严肃,站起身,“孙院长,您跟陈老师聊……”
孙院长:“坐着。”
苏南只得坐下了。
孙院长看向苏南,“你说说,这件事,换了你坐我这个位置,你会怎么做?”
苏南看一眼陈知遇:“……我有私心。”
孙院长叹声气,“谁没点私心?知遇我一手带到现在这个位置,我一生桃李满天下,就他最合我脾气。”
陈知遇:“……您别当面夸人,听着有点瘆人。”
孙院长瞪他,“闭嘴憋不死你。”
陈知遇就乖乖闭嘴了。
“……也是因为知遇这说一不二的脾气,我这边受了不少压力。就说这件事,学生重修再被挂科,疑似老师蓄意为难,投诉无门,拦车伸冤……学校已经给我施压了,多大点儿,给她撤课了不行吗?”
陈知遇语气平淡:“我听从院里决定。”
孙院长:“你倒是会装乖,每回都把皮球踢给我。”
苏南没忍住插入一句:“……陈老师信您不会打破他一直想要坚守的原则。”
孙院长长叹一声,“要保护一个人的锋芒,得背负多少压力。”
然而,也正是这些锐意锋芒的人,构成了书页之间那些同样锐意锋芒的真知灼见。
孙院长有事,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陈知遇有点儿烦躁,想抽烟,然而这是在病房,自己又是这德性,只能忍着,“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点小题大做?”
“人的底线一旦打破,是会越来越低的。”苏南认真地看着他,“您这样才华横溢的人,要是连这点原则之内的随心所欲都不能享受,我宁可您不要做这个老师。”
陈知遇笑一声。
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他总能被她夸得服服帖帖。
大抵男人的劣根性之一,享受女人的崇拜。
两个人说回孙院长来之前的话题,“你请了几天假?”
“五天,路上要耽搁两天,只能待三天。”
陈知遇看着她,“后悔了?”
苏南鼻子发酸,“……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