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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德连忙拦了拦:“外头危险,陛下留下的有暗卫保护王爷安全,王爷还是在殿内等候消息。”
秦筠挑了挑眉:“赵邺吩咐你不让我走动?”
这倒没有,常德表情为难,觉得陛下是走得急才忘了这件事,但按理说,陛下应该是不愿意晋王发生危险的。
见他的模样,秦筠就知道赵邺没有吩咐过:“既然他没有吩咐过,那你就拦不住本王。你放心,本王只是去看看情况,再者谁都知道赵邺与本王住在庆寿宫,兵马自然也是朝着这边来。”
说完,秦筠愣了一下,觉得自己真是破罐子破摔了,所有人都知道她跟赵邺住在一起的话也说的出来。
常德没有察觉,想想也是,就道:“那殿下要去哪?”
“自然要去找赵邺,总的表明本王的立场,让那些人逼宫的借口不攻自破。”
既然选择跟赵邺合作,虽然有些恶心合作之外还要替他解决生理问题这件事,但秦筠不是墙头草不会因为这些事又换一个选择。
这宫里的暗线有多少,她大概心中有数,如果长公主能调配他们的话,她在庆寿宫反而不安全,还不如跟在赵邺的身边。
“奴才这就去吩咐侍卫护送殿下过去。”既然是要去找陛下,常德自然就一点意见都没有了,心中不禁为主子感叹,主子这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晋王在关键的时候惦记的还是他,而不是像往常一样拒人于千里。
走在路上,秦筠把现在的情况都弄得清楚明白了。
王家和闽家突然发动攻势,说赵邺这个皇位名不正言不顺,是勾结了辽人害死了先帝窃国,他们手上有先帝遗旨,现在要把被赵邺囚禁的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从宫中救出去。
除了攻打宫门,两家人还捉了忠于赵邺的大臣,在宫门口斩首示众,若是赵邺迟迟不放出秦筠,他们就把那些人全杀光。
不过赵邺也不是傻子,早有准备,重臣的家眷早就安置到了安全的地方,这方面不会有太大的折损。
身为两家口中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秦筠皱眉,两家人这是要放手一搏了,若是真让他们得意,估计她这个幌子连孩子都不用生,不需要她的配合,他们找个傀儡就能让这个天下易主。
“一派胡言,若是真有什么遗旨,本王怎么会不知道。”
常德再旁点头:“殿下说的对,先皇驾崩奴才也在场,这皇位的的确确是先皇传给陛下的,那些贼人大逆不道想造反竟然还想挑拨陛下跟王爷的关系。”
常德话说完,突然一声闷响,秦筠脚步顿了顿,就见离她最近的侍卫敲晕了常德,转身跟其他的侍卫打了起来。
这可是赵邺的暗卫,秦筠根本没想到赵邺心腹也会叛变,反应过来立刻往侍卫堆里退。
只见从暗处又涌出一群人,局面竟然呈现一边倒的情况。
“王爷,是属下!”见局面不好,秦筠想跑便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嗓音。
“方铁?”
秦筠脚步顿了顿,借着宫灯的光望过去,离她几步远的人的确就是消瘦了许多的方铁,她的侍卫长。
“你怎么会在宫中,你们无事吧?”秦筠巡视了他一遍,她担心他们的安全,今晚睡前还央求了赵邺帮忙,没想到他们竟然就冒出来了。
听到主子关心,方铁应了一声:“属下们没事,谢公子救了我们。”
闽家在赵邺之前把秦筠的属下找到,抓了起来等着他们派上用场,而谢沣大张旗鼓的逃离长公主府不过是个幌子,为了掩护方铁他们逃跑而已。
闽谐修发现了谢沣真实的目的,差点没气死,只恨没在他一出生就掐死他。
谢公子?
秦筠脑海里刚出现某人的模样,手腕就被人捉起,谢沣出现在她的左侧,脸上虽然有几道伤痕,却掩不住他脸上温柔迷人的笑意:“这回能救你了。”
秦筠愣了愣,盯着谢沣没有痊愈的脸看了片刻,心中思绪万千,见有人攻过来,趁机挣脱了谢沣的手,躲在了方铁的身边。
“我跟赵邺已经谈好,我没有被他囚禁,而是自愿在宫中。”
方铁他们愣了愣:“殿下?”
“我说的是真的,你看我的样子像是被囚禁宫中?”
秦筠发声两边人的动作都停下了,谢沣剑没有回鞘,依然握在手中。
“你若是担心我跟闽谐修勾结,想骗你……”
秦筠摇了摇头:“我信你。”
意想不到的答案让谢沣心中涌过暖流,这大概是第一次秦筠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排斥。
“那为什么不出宫,趁着他们狗咬……打起来,殿下我们走才是最好。”从雪松的嘴里,方铁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清楚了主子个女人,她留在宫中跟留在龙潭虎穴有什么区别。
“我自有安排,等到贼人退去,我就会回晋王府。”
“赵邺不可能放了你。”谢沣往前近了一步,见方铁倒戈拦着他不准他前进,他就停到了原地。
', ' ')('“一切都安排好了,这回逃出去便天高海阔任鸟飞,你一直想要的自由就能到手,你相信谁都不该相信赵邺。”
闻言,方铁也忍不住劝道:“这宫里的暗线都是先皇留给殿下的,上次是没有准备完全,这一次我们一定能护送殿下远走。”
秦筠垂眸不语,唇瓣紧抿,似乎已经被打动,但又不知道再犹豫什么。
“不要委屈自己跟赵邺虚与委蛇……”
“晋王与朕情同手足,何谈委屈。”
站在暗处的赵邺见秦筠盯着谢沣看,像是被他打动,终于面色冷凝发黑地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本来已经去了崇德殿,但停留了没多久,他不想被秦筠影响心绪,还是被她影响了,担心她在庆寿宫有碍,又赶了过来,没想到会碰到那么精彩的一幕。
“刀放下。”秦筠看着方铁道,“你们的心意我明白,但本王不是出尔反尔的人,答应的合作自然不会反悔。”
赵邺挑了挑唇,不管秦筠这是发现他来了在装模作样还是如何,暂时没跟她计较。
“送长公主的公子去宫门。”
“放了谢沣。”秦筠拦道,“他救了我的属下,按着我们两人的约定,如今人不需要你费力去救,作为交换就换做放了他。”
秦筠依然对谢沣没有什么好感,刚刚那句信他,也不过是怕局面糟糕,麻痹他的话。但他既然救了她的人,那她自然欠了他人情,一码归一码,她自然不会让赵邺抓了他,让他血溅宫门。
赵邺暗色的眼睛寒的慑人:“晋王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自然明白,若是这次不放了他,本王怕要心中梗一辈子,以后不论,现在你不能从我的手上把他抓走。”
闻言,方铁他们冲上前纷纷把谢沣护了起来。
见这个架势,赵邺不怒反笑,但眼里却与刚刚一样,没有半点笑意。
“晋王就那么确认这些人,还一心把你当做主子?”知道这话动摇不了秦筠,赵邺只是随口一说,轻哼了一声,“朕怎么舍得晋王心中梗着一根刺,放了吧。”
虽然在龙榻上面赵邺就是个禽兽,说的话没一句可信,但是平日还算是一诺千金。听到他愿意放人,秦筠松了一口气。
吩咐了几声,让方铁他们均出几个人把谢沣送出去。
见状,不说秦筠心中的刺,倒是赵邺心头的怒火被扎的千疮百孔,火焰沿着身体的脉络,把他整个人烧的煞气尽显。
“既然如此不信任朕,晋王何不亲自护送。”
赵邺这个人高高在上,就是阴阳怪气起来也有特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只让人听得出冷意,察觉不到他在小肚鸡肠。
“我是担心没人看着,他暴起返回。”目送谢沣走远,秦筠才淡淡解释,“如今情况如何,你特意来找我是不是,我能排上用场了?”
“嗯。”
赵邺应了一声,握住了她的手腕,炎热的手掌紧紧的箍着她的手腕,秦筠被握的不舒服,但晓得反抗无用,就随他了。
“他们杀了几个人了?”
“严家旁支一百多口的血已经撒在了宫门口。”
秦筠心颤了颤,战争就少不了流血,但听到那么多人因为这事死于非命,她禁不住牙紧。
感觉到她身体微颤,赵邺侧脸看她,以为她是怕血腥:“等会你不用上宫门。”
秦筠摇了摇头,既然这事打的是她的幌子,她怎么可能不在场,就算表明她的立场没有什么作用,她也得把她能做的事情做了。
“随你。”
察觉赵邺不想说话,秦筠有满肚子的疑问就憋在了肚子里,想去问别人,赵邺不跟她说话,却一直紧握着她的手,让她一直在他半步的范围以内。
秦筠咬牙,只能到了宫门,听到统领跟赵邺回报情况,顺道听两句。
“他们安排的有弓箭手,有一直用裹着油布的火团攻门,陛下和晋王殿下最好在宫门附近。等到援兵来了,再行其他的安排。”
话落音,又一将领匆匆而来,半跪禀告:“陛下,辽人趁机攻城,陆将军的援军被他们截住了。”
闻言,在场的人脸色均是一变。秦筠看向赵邺,皇宫虽然是兵将保卫的重地,但外面两家是有备而来,人手不少,若是没有援军,皇宫极有可能会被攻破。
“要不要把鲁将军他们调回来?”
虽然早有准备,但赵邺不可能安置了全城京官的家眷,知道王家和闽家抓人,就派了人把能接到宫里的接到宫里,不能的分了人手保护,两家的重点是皇宫,见官员难抓,就没有分散太多兵力。
宫门不能去,一些大臣已经从密道被带进了宫中,赵邺依然拉着秦筠去见人。
秦筠甩了甩手:“还是避避嫌吧。”
赵邺回首看她,眸光幽幽,不置可否,让人把她带到周围安全的屋子,径自去见人了。
秦筠愣了愣,这是什么毛病,她说避嫌不过是让他不再拉她的手,没叫他把她扔下跑了,这件事
', ' ')('她也是主角,怎么能被扔在一边不知道事情的进展。
要说赵邺是觉得她不可信,不愿意让她知道确切的情况,是完全不可能的,若是赵邺那么防着她,这段时间就不会批改奏折与大臣商谈都不避着她。
她可是连他爹没死,如今成了契丹人某位统领都知道。
想着,秦筠判断出赵邺这是故意的,知道她着急,偏偏让她抓心挠肺。
她又有什么地方招惹到他了,难不成他就那么讨厌谢沣,要是那么讨厌,当初第一次抓住他干嘛不把人杀了,既然能放第一次再放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殿下,要不要闯出去?”方铁在旁道。
“先等等。”秦筠沉吟道。惹怒赵邺没好处,再者现在这个状况她出去也没有什么大的作用,还是等到事态稍微平息。
大殿之中,严则面色灰白,虽然死的不是他家直系,但旁支也是严家重要的一部分,那么一遭严家等于元气大伤。
曲彦明在在一旁安慰他:“就是把晋王交给他们也于事无补,这事晋王不过是个幌子,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放弃谋利的心思。”
严则抿唇不言,但心中觉得若不是晋王这个幌子,也不会让王家他们那么明目张胆。
可惜陛下已经被晋王所迷惑,他们说什么他都不会听。
与他同样想法的还有他的妹妹严姝,她对峙秦筠让赵邺判决惨败后,本来是打算回家,但是想到秦筠得意,便忍住了回家的心,她极力将事情做到最好,等到秦筠走后,为了补偿严家,赵邺派人给她送过几次奖赏。这让她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以为这般滴水穿石,就能让陛下知道谁才是忠心,忘了那个装模作样、满肚子蛇蝎心肠的晋王,哪里想到晋王又回了京,而这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甚至比原样更甚,听到晋王长宿庆寿宫,甚至可能跟赵邺睡在一张榻上,她差点没把牙齿咬崩了。
她心中一直有怨火,但一直都寻不到机会,今日旁支的死算是彻底没了理智。
听到秦筠离了赵邺,单独在延和殿旁边的小殿,搀着毒的茶水就送了过去,只要这个祸害死了,这一切就能迅速结束了。
这种时刻也不会有试毒的太监,茶水十分顺利的送到秦筠的面前,只是秦筠看着茶盅,想着赵邺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没有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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