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拿我跟楼下的比啊。楼下人家那就是养老产业,就没想干好。我要做,也要做的红红火火才好。不着急,反正我也没钱,等攒了钱,我技术也成熟了。”
林未抬了一边胳膊,压上祁明泽的肩膀,拍了拍,“半年,再过半年怎么样。我出资,你技术入股。”
祁明泽回头看他,林未弯了下唇,“别看了,把我看穿了我现在也没那么多钱,咱们再等半年。”
“我才不要你的钱。”祁明泽说。
“可是我想要你的技术。要是你做的太烂,我也是要撤资的。”
两个人正说话,外头门铃声突然响起。好几天没有点过外卖了,除了外卖没人会来摁门铃,况且还是这个时间点。
客厅里的钟十点多了。
俩人同时莫明觉得来的人不会是受欢迎的。
林未脸色在一点点变白,实际上时间还是太短,他并没能从突然垮塌的世界里真正走出来,所以他还需要用时间来逃避那些人,那些事。
祁明泽看得清林未脸上的变化,他轻松一笑,只是笑容里有无法掩饰的僵硬,“是不是隔壁的李大妈哦,他嘴碎得很,早上买菜回来遇上了还硬跟我掰扯物业费的事,还骂楼下的邻居,别人家投诉他们家吵,要他们在家动静小点儿,他让人有本事买别墅住去。我看这人就是个扛精,遇到谁都得跟人闹矛盾。”
祁明泽叨叨叨的出去,身上还栓着围裙,门铃响了一阵没反映,大概是不耐烦了,祁明泽刚走到门口,外头就改拍的了。“啪啪啪”几声吓的祁明泽一激灵。
从猫眼往外看,果然是那个男人。
阿森端正的站在猫眼中央,西装革履黑深深的,离的近的半张脸是苏以。
祁明泽心脏碰碰跳,站在门前,外头还在拍,他不敢开门,也不敢一直不开门。
门外,苏以拍门,阿森一把将苏以从门边扒开。
“文明点儿。”阿森不悦的上前,亲自继续摁门铃。
隔壁,祁明泽口中的李大妈在家是忍了又忍,总算忍不住这吵声了,“哗”的将门拉开,“大半夜的你们在这儿拆……”走廊上,灯光明亮,五六个男人,一个比一个高大,个个黑西装,柱子似的立在那头的门边,话到嘴巴,李大妈舌头打了转,“拆门拆的挺辛苦啊你们。”缩回了头,唰,将门合上了。
阿森回头看看身后的人,人桩子似的。它朝苏以支了下巴,“都去那边等着。”
苏以领着人退了。
门里,祁明泽一直看着外头的动静,做了好半晌心里斗争总算开口,“你走吧,你们都离婚了,小光不想见你。”
阿森听到声音,默了片刻,沉声道:“不想我让人拆门,就给我打开。”
“你,你开玩笑吧,”祁明泽抬头看了看门框,好像挺结实的吧。
门外男人的声音很有力量,“不开玩笑。”
祁明泽犯了难,他完全不怀疑阿森的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只得开了。门开的一瞬间他闻到一股酒味,心上一紧,它这是喝了酒来撒酒疯?
祁明泽就堵在门口,鼓起勇气拧着眉毛,狠瞪着人。
阿森看祁明泽,冷着的眼睛倒软了点下来,“劳烦让一让,我有话跟他说。”
阿森说话的语气始终都有点重,祁明泽真是挺怕的,但还是不让,“他没话要跟你说。”
静默了片刻,阿森眼神认真了几分,沉声道:“我不想伤你。”这是警告。
祁明泽头皮一紧,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背后传来林未的声音。
“未未,”林未从厨房出来了。
阿森抬起眼睛,两周时间不见,对视的一瞬间,阿森竟然感觉心上一震。
它直直的看着林未,一步步出现在视线里,那双像桃花一样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传给它。
它不进也不退,定定的站了好久,才将目光从他脸上向下移动,移到他的脖子,肩膀,露在衣袖外的瘦手。
林未就只是冷冷的看着阿森。两周的时间,竟像恍如隔世。一个明明时时挂在心口,日里思夜里想的人,一想到只能是满心满眼的阳光,然而却突然就可以成了个最可恶,最伤人,最刺人的存在。
“我们有事要说,你回避一下。”阿森这才走进来。这话是对祁明泽说的,眼睛却一刻不从林未身上挪开。
祁明泽被阿森逼的退开,他瞧了眼林未,打算还是走开。
“未未,你不用走。有什么话,长话短说吧。”
“离婚这么大的事长话短说不了吧。”
林未冷淡的面孔微变。
祁明泽犹豫了会儿,还是自己进了房间。
酒精作用,阿森脸色微红,“你请的好律师惹祸了,今天跑到公司里乱嚷嚷,现在传的人尽皆知。老爷子身体什么样你知道,所以婚是暂时离不成了,你还得跟我回去。等过了冬天,老爷子缓过来了,那个时候我答应你,行吗?”
林未一字没有,定定的立着,他闻到从阿森身上传来的酒气,怀疑它是醉了,在说醉话。
阿森只是继续,“回去我不碰你,你住房间,我住客房,……”还指定说祸是他惹的,他要负责。林未只是皱眉,阿森又提起了迫在眉睫的春节,说难道他就不怕家人问起,结婚还不到一年就离婚,不担心别人说三道四,脸上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