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结果还不错。
松了一口气的姜思鹭, 想起了段一柯。
她这几天忙得甚至没和对方吃过饭, 只有每天的早饭仍然准时放到门口。酒店隔音效果一般, 她听见隔壁有隐约的电视声,便也没问, 披上外套就直接过去。
“滴”。
门卡把门刷开。
段一柯今天好歹早收工, 正盖着被子在沙发上看剧。见姜思鹭进门, 他抬了下头算打招呼,又把目光移回屏幕。
姜思鹭顺着他目光看了一眼,内心十万个卧槽。
屏幕上正在播放她之前那本书改编的校园剧。
姜思鹭走过去拿遥控器,想关了,又被段一柯夺走。
“你干吗?”
“你干吗?”她反问,“你看这干吗?又不是拍给你这个年龄段看的。”
段一柯义正严词:“我学习。”
“学习?”
“对,”男生点头,目光转回屏幕,“赵诃娴老说我不会演暗恋戏,说她在这部剧里演了个暗恋的角色,和江晚淮心态差不多。”
姜思鹭:“……”
前两天一直担心曹锵和导演把她搞穿帮,忘了这赵诃娴之前也演过她书里角色了。
段一柯要“学习”,她也没理由拦着,只能坐到他旁边,抱着腿和他一起看。
蓝校服,白t恤,飘扬的马尾辫。
女主是好看的,男主也挺帅,不过还是差了段一柯一截。
剧情正演到班里同学为了贫困小学搞义卖,大家把心爱的东西都拿给女主。姜思鹭看得出神,段一柯忽然出声。
“哎你看这人,”他指着屏幕右边一个男生,“我怎么觉的他这行为举止那么像邵震呢?”
姜思鹭神色一僵。
屏幕里,原型是邵震的男生正一脸心痛的抱出自己的限量版球鞋,放到女主角的义卖箱里——
“拜拜,小绿,”他死盯着那双翠绿的篮球鞋,“小红会代替你陪我的。”
屏幕外,段一柯胳膊肘撑到腿上,神色不可谓不困惑:“我记得咱们班也弄过义卖,邵震也给了双球鞋。还有他们班这班长,怎么说话口气那么像朱哲茂啊?哎姜思鹭你记得吗——”
姜思鹭僵硬转头。
段一柯也转头。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我觉得我认识这个作者吗?我现在越来越这么觉得。之前看书还没有这么夸张,最近追这个剧,文字一还原成影像,我觉得这背景简直就是k中。”
“也、也还好吧……”姜思鹭僵硬地说,“国内中学不都这样吗?大差不差,很正常。”
“不不不,”段一柯摇头,“就说这个义卖——他们要把东西拿到紫藤花架底下去卖——这不和k中的义卖活动一模一样吗?还有那个班主任,那简直就是照着咱们班主任写的——这落日化鲸不会是咱们高中同学吧?”
姜思鹭差点从沙发上栽下去。
段一柯扶了她一把。
“哦对了,”他神色一动,“你之前不是还在帮落日化鲸看那个《狮子》的初稿吗?你是和她有私交吗?”
姜思鹭拼命摇头。
“没有没有,是同事发给我的。我俩隔着好几层人呢,不过我听说她她她……”
她决绝道:“我听说她是南方人!肯定不是咱们高中同学!”
说完,她果断抢过段一柯手里的遥控器,“啪”一声摁灭屏幕。
屋子里陷入黑暗,只剩床边一盏夜灯。
段一柯的脸藏在黑暗里,姜思鹭听到他稳定绵长的呼吸声。
冲动了。
她叹了口气,起身:“那我回屋了啊——啊啊你干吗!”
身上一轻,她被拦腰拽进段一柯怀里。
两个人的呼吸声都沉重起来。
“天天忙工作啊?”又是那种拖长了的尾音,听得姜思鹭指尖发麻,“这就要走了?”
她想挣脱,挣不开,腰被什么东西硌了下。姜思鹭在黑暗里低头,问他:“什么东西那么硬啊?”
男人一愣:“不是我。”
“……没说是你!”
她腾出一只手,去腰间摸了摸,才发现是放在兜里的一块木牌。
这几天学木雕的时候,师兄带她刻的。
段一柯从她手里拿过。
木牌不大,椭圆形,左右镂出祥云,中间是个浮雕的“平安”。
段一柯笑:“这什么?”
“这几天在徐老师傅那雕的,”姜思鹭摸了摸木牌上面系的平安扣,“师兄带我做的,不过不大好看。”
“蛮好看的,”段一柯借着昏暗的光打量,“给我的?”
她大大方方:“对啊。”
段一柯用拇指摸了下木头的表面,又去抓姜思鹭的手。
她这几天老磨雕刀,指尖都起了茧子。段一柯揉了一会她的手指,翻身,把她卡在沙发靠背和自己身体的缝隙里。
“段一柯,”她戳他腰,“我要回去了。”
“不行。”
“那我要去床上睡。”
“哪都不去,就在这睡。”
他去扯半落在地上的被子,把两个人都盖起来。姜思鹭靠在对方胸口,听他心跳——很懒散,一下,一下,但深。
段一柯垂了下眼,再度警告:“你别乱碰了,我今天吊了一天威压,人快散了。”
“哦,”姜思鹭老实地收回手,“吊威亚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