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震几句话,瞬间把她带回那一年的职场,姜思鹭几乎是通过走神在回避那些记忆。直到有人推她的肩膀。
“思鹭,到你了。”坐在身旁的路嘉睁大眼睛望着她。
姜思鹭这才发现,剩下12个人全在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自己。她急忙调整状态,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
说什么,说自己在“写小说”?
面前这帮同学,做律师的做律师,搞金融的搞金融,还有双语学校的老师,都是体面的“正经职业”。
她,写小说?
姜思鹭有点后悔刚才把时间花在走神而不是想个更稳妥的答案上。
“我……自由职业。”她模棱两可的说。
果然,此言一出,已经有人的脸上露出“原来在待业”的表情,邵震更是一脸关切:“自由职业是干啥?姜思鹭,我听说你之前做过记者,是辞职还没找着新的吗?”
不等思鹭回答,邵震便自顾自地号召起来:“你们谁有媒体的渠道吗?公关公司也行,给思鹭介绍下,咱们聚会的目的不就是共享资源吗?”
情况已经由不得姜思鹭说“不”了。
一位她早就忘了名字的女同学清清嗓子,吸引众人注意后,柔声说道:
“不瞒大家说,我这边正在外企做一些marketing的投放,responsible了整个华东的media渠道,稍等我check下我list里面的big name看有没有适合思鹭的,那其他同学有cooperate的idea的话,也欢迎来找我哦。”
紧接着,另一外青年才俊也火速站了起来。他起身的速度太快,像是站晚了这个风头就没他的份了。
“确实,我现在正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商业化,我回去和人力拉通下hc(招聘数)的数量,大厂也很欢迎有一线媒体经验的同学来协助做用户触达的优化。”
姜思鹭:“……”
你们这说的是哪国语言?
你们这是在帮我找工作还是在展示自己事业有成?
当年和“人上人”们打交道的气息再度扑面而来,职场话术如紧箍咒,念得姜思鹭头痛欲裂。谁知身边又出现两位询问她微信号的同学,一边说给她推工作链接,一边在言辞间渲染着自己在企业的成就。
姜思鹭揉了揉额头,颓废道:“群里有我,你们加吧。”
身旁的路嘉“嗷”了一声。
“你在群里啊?你从来不说话,我都不知道有人拉你进群呢。你等等,我也想起个我们公司的岗位,我加好友推给你。”
你别说,刚才这么多人啰嗦个没完,大概只有路嘉这句是真想帮她。
但片刻后,路嘉忽然陷入了沉默。
姜思鹭的心中,也升起一种奇异的预感。
她坐在路嘉身边,看到她在屏幕上把自己头像点开,退回去,看了一眼微信号,然后打开和另一个人的聊天记录,往上划,划到对方发给她的一张名片截图。
她把那张和姜思鹭有着同样头像、微信号的截图点开,然后举到姜思鹭眼前。
“思鹭,”她一脸震惊,“这是我同事分享给我的作者名片,我还没来得及加……我们公司新剧的原作者,是你啊?”
姜思鹭:“那个……”
路嘉压根没听她说话,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还在自我陶醉的同学们,痛心疾首道:“不是,你们还介绍工作?介绍个屁啊。”
“你们知道她现在一本书影视版权卖多少钱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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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尔本风停了吗》
【太妹从良女留学生×黑切白华人赌场荷官】
木子君开始追宋维蒲的时候才16岁,k中著名小太妹,除了翘课第二爱好是跟在优等生后面嘚嘚:
“你啥时候跟我搞对象?”
宋维蒲烦了:“你先进年级前十吧。”
她学了,考了,进了,然后狗男人不见了。
大猪蹄子。
木子君再追宋维蒲的时候22岁,好说歹说算个留洋研究生在读。唐人街赌场筹码声昼夜不绝,他穿荷官制服,站在赌桌后,看她的眼神暗潮汹涌。
她把筹码摆作一摞,红色长裙烙他眼底,是熊熊烈火。
“我全押。”
押你这一次,爱我。
***
木子君一直以为是她先的。
她先动心,先倒追,先表白,先强吻。
而宋维蒲从头到尾,只有一件事先她一步。
他先勾引。
——“你高中那么能打,这时候这么怕疼啊?”
#我狂追多年的高岭之花,竟对我施以如此不堪的伎俩#
第2章
“思鹭,我妹说她在追你的书,我也不懂那叫啥,特签是吗?对,你给她写本特签行吗?我下次聚会把书带过来。”
姜思鹭躺在床上,精疲力尽地回了一个“成”字过去。
刚搬的新家,还有一箱书没放上书架,但她已经没力气了。
从路嘉在同学聚会上把她的笔名“落日化鲸”大声喊出来那一刻,姜思鹭的精神已经死了,留存着的只是没有灵魂的躯体。
尤其是有人搜出她最早的成名作——以床戏闻名的一本同人小说后,姜思鹭的躯体,也麻了。
在不间断地回答了同学们“你灵感都是从哪来的”、“之前那部爆剧××的作者也是你吗”“你探班见着主演了吗”等问题后,姜思鹭借口有事,逃也似的提前离开了聚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