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还是他通知陈司机去的，他只是确认一下，怎么到了张嫂的嘴里，似乎是在指责他，连姜清桐出院都不知道？
他看了张嫂一眼，她只做不知，继续道：“这段时间苦了夫人了，我去给夫人做些她爱吃的。”
厉衍没有再答她的话，视线往楼上看了一眼，而后去了书房。
晚上吃饭的时候，两人终于在餐桌上见了面。
姜清桐只当他不存在，一边吃一边和张嫂说话，厉衍一边吃一边听着，竟也不觉得不耐烦。
一个人说，一个人听，因此在伸出筷子夹菜的时候也没有注意，两个人的筷子竟然不约而同的碰到了一起。
她终于抬头看向他，这是自从那天他离开医院后，她第一次正面看他。
他面容依旧是英俊，只是带着一丝暗沉。
厉衍没有第一时间抬头去看，他的视线，落在她的手背上。
一块块浅红色的印迹，烙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看着那些印迹，他突然心中一痛，呼吸都被哽住了。
察觉到他的视线，姜清桐的手僵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想要把手藏起来，但是她还是极力克制着自己，只是转去夹了别的菜。
她的躲避，更是让他心中有一股无法言说的难受和烦闷。
他抬起头去看她的脸，姜清桐也是察觉到的，但她也只是僵着身子，侧头和张嫂说话，让他能更加清楚看到他想看的。
在出院前，她也站在病房卫生间的镜子前，看到了嘴角的疤痕。
没有哪个女人是不爱美的，那个时候，她抱着自己的双腿哭了足足一个小时。
现在，他的打量，只是更加让她觉得难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