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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凌记不清了。
朋友问他:“章凌,你长得这么好看,家里也有钱,干嘛非要在一棵树吊死。”
这倒不是朋友奉承,章凌的长相酷似他的妈妈,白皙的瓜子脸,眉眼精致又漂亮,前段时间把头发漂了,齐肩的长度,看起来就像个傻白甜小爱豆。
但章凌往往一开口就破功:“操,还用你说,我当然知道我长得好看。”
他烦躁地往后捋头发,阳光下他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可我就是喜欢他啊,我能怎么办。”
说着,他一把从朋友手里抢过自己预定的白桔梗,举起来仔细端详——
花瓣上还沾着露珠,非常的新鲜。
他满意地笑了:“改天请你喝酒,谢了。”
朋友推了推眼镜,恨铁不成钢道:“别挣扎了,他不会答应你的。”
章凌气得抬脚踹他:“滚滚滚,乌鸦嘴!”
然而他只能在其他人面前张扬跋扈,一看见华斯礼,他就像猫咪见了老虎,乖巧得只会小声喵喵叫,恨不得把心脏都掏出来告诉华斯礼自己有多爱他。
可惜,华斯礼接收不了他的脑电波。
章凌像往常一样捧着花在华斯礼放学路上堵他。
四月上旬,天气已经很热了,华斯礼却还穿着衬衫长裤,他的肩背挺得很直,看起来一丝不苟,脸上也面无表情,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刚走出西校门,华斯礼便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这次捧的不是红玫瑰,而是一束他叫不出名字的白花。
中午的太阳很毒,章凌靠在墙边,微微弯下腰,伸手挡在花蕊上方,生怕它们被晒焉了。
华斯礼目光在他纤细的手指上停顿了片刻,随即快步走过去。
“章凌,你要我说多少次?”
前方顿时罩上一片阴影,低沉而充满磁性的男声从头顶传来:“我不喜欢你,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
“白桔梗,花语是‘永恒的爱’,好看吧~”
章凌扬起脸,双手握着花递给华斯礼,笑盈盈地说:“你说红玫瑰俗气,这次给你换个清新靓丽的。”
华斯礼:“……这跟花的品种没关系。”
他低下头,盯着章凌的笑眼一字一句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就算把花园搬过来也没用,更何况……”
华斯礼顿了顿,别开目光:“我很讨厌花。”
“哦,”如果章凌长了一对兔耳朵,此刻它们一定是耷拉着的状态:“那你喜欢什么呢?我给你买。”
华斯礼冷冷一笑:“我喜欢你不喜欢我。”
“那不行,自从我凌丢在操场上,让他自生自灭该多好。
他也是被章凌最近越发放肆的追求行为搞烦了,索性往狠了说:“章凌,你就这么下贱吗?如果不是我,是不是换成别人救你你也能乖乖张开腿缠上去?”
章凌从小娇生惯养,对他说重话的,华斯礼还是头一个,可他一点也不生气,他只是觉得心里酸溜溜的很委屈:“可我没对你张腿,你也没有让我缠上去呀……”
“章、凌,”华斯礼压低声音,“你究竟想怎么样?”
“和你谈恋爱,毕业后结婚。”
章凌低下头,从花束里找了支最漂亮的:“喏,收下嘛~”
华斯礼:“……”
他伸手接过,捏着翠绿的花枝转了几圈,随即一声不吭地把柔嫩的花瓣揉碎,用力扔在章凌的怀里:“你真应该庆幸你发情那天是在学校操场,否则,你就会变成这朵花一样。”
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明明是炎热的中午,章凌却莫名觉得凉沁沁的,他打了个颤,漂亮的脸蛋皱皱巴巴:“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因为你是oga。”
华斯礼抬起头目视前方,眼神完全没有在看章凌:“这句话我也说过很多次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华斯礼是章凌的初恋。
分化成oga那天,章凌刚满十七岁,从早上开始,他就隐隐觉得不舒服,后来上体育课,他索性跟体育老师请假,独自一个人坐在树荫下发呆。
身体里先是一阵一阵的热,随后意识开始模糊不清,他仿佛变成了一块丢进水里的泡腾片,呼哧呼哧冒热气,在即将晕倒在地时,一双冰凉的手托住了他。
章凌勉强睁开眼,看见一张陌生但俊美的脸,鼻端闻见一股淡淡的雪松香。
他舔了舔嘴唇,莫名感到干渴,视线在对方薄薄的嘴唇上游移片刻,然后没有半分迟疑,凭着本能攀住那人的肩膀,闭着眼睛吻了上去。
后来……后来,他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校医室的床上,那个英俊的男生坐在旁边,正冷着脸盯着自己。
章凌扯开嘴角,笑道:“你好,我是章凌。嘿嘿,”他笑得很傻气,“你真好看,有女朋友吗?”
妈的。
章凌气鼓鼓地把包装精致的花束扔进垃圾桶,并转身捶墙:“肯定是凌
', ' ')('的字典里可没有放弃两个字,他决定百折不挠、继续努力,反正离高考还有两个月,在这两个月里,他一定能把华斯礼拿下。
然而他还是太乐观了,因为接下来的一个月,华斯礼都没有再出现在学校。
章凌问遍了华斯礼的同班同学,居然没有一个知道他的地址。
“笑死,”白琳琳,章凌的死党之一,正笑得得前仰后翻:“章凌,你怎么回事啊,居然把人大帅哥给吓跑了。”
“别笑了,快给我想想办法咳咳……”章凌仰头灌了大半杯白兰地,他喝得太猛,这酒度数又高,冷不丁被呛得满脸通红:“靠,怎么这么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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