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微微的目光在我和习辰的身上转了转,惊喜地说道:“你们认识吗?”
习辰把姗姗抱在怀里,解释道:“白小姐的江祁一直有和我们安康合作。”
“真的吗?”姜微微也觉得不可思议,笑起来:“像白小姐这样的好人,做生意肯定也会很讲诚信,能和她合作是你的福气。”
习辰的脸上有点尴尬,顺着她的话点头:“没错,白小姐是一个很讲诚信的人。”
姗姗窝在习辰的怀里,明亮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俏皮地说:“如果白阿姨和爸爸是好朋友,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经常来找白阿姨玩儿了。”
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当然啊,就算没有爸爸,你也可以经常来找我玩儿啊。”
姗姗伸了个懒腰,回头抱着习辰的脖子,撒娇说:“爸爸,我喜欢白阿姨,以后我们经常来找她好不好?”
看得出来,姜微微和习辰都很在意姗姗,他们都十分疼惜宠爱她,不管说什么都顺着她的话说。
我不知道现在要不要告诉习辰,那天在海洋馆对姗姗出手的人是易东扬的妈。现在安康和伊恩正处于比较敏感的时候,如果习辰知道是易东扬的妈妈对姗姗出手的话,那会不会影响到他们的关系,从而给江祁留下机会。
我的脑子里很乱,甚至想马上就说出来。可另一方面又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才可以。更何况,姗姗不过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利用小孩子来做生意,算什么光明磊落?
随后,我生生地把自己的这个想法给摁了下去。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我有意不提我和习辰工作上的事情。我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安康,但绝对不会在他妻儿面前利用道德压力,迫使他和江祁合作。
打定主意之后,这一餐变得无比轻松。
菜式是我早就已经定好了的,因为苏慕安的缘故,天胜的员工对我们的态度非常好。
吃完饭后时间已经不早,他们还要回b市,我也不好再强留。
于是纷纷起身,姜微微向习辰使了个眼色。习辰便放下姗姗,到收银台去了。回来的时候,他对我说:“白小姐,这怎么好意思?你已经付过钱了吗?”
我点了点头:“没关系,反正大家在一起就吃个饭而已,谁付款都一样。以后我到b市了,你们再请我好了。今天就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习辰说:“那好,明天你到b市了,由我做东。”
姗姗一听,眉眼都笑了起来:“白阿姨,明天你会到b市来吗?”
我说:“对啊,我昨天和你爸爸有约,明天去谈点事情。”
姜微微忙说:“既然这样,要不然明天邀请白小姐到我们家来?”
习辰一听,有些心疼地说:“你又技痒了,想做饭吗?”
姜微微推了他一下,有些害臊地说:“瞧你说得,我只是觉得白小姐把我们招待得这么好,本来是我们来道谢的,结果让她请客,我心里过意不去。不如就让白小姐尝一尝我的手艺。”
习辰无可奈何地朝我笑一笑:“我太太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在厨房捣鼓。每次有客人,都让我带回家去。白小姐您不会介意吧?”
我说:“荣幸至极。”
家是一个人比较隐私的地方,我能到习辰的家里去,谈工作既会轻松一点,没有那么多的压力,另一方面,听说在家里做决定会比在办公室做决定更冲动一些。
送走习辰一家,我长吁一口气,江祁和安康能不能合作就在明天我和习辰的会面上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回了一趟公司,连夜把江祁和安康这些年的合同都翻了一遍。安康每年在江祁购入的药品不少,几乎都占了我们的三分之一,如果失去他们,对我来讲,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在办公室研究材料的时候,可曼给我打了个电话,她风风火火地说:“白如斯,你现在在哪里呢?”
“办公室呢。”我一面夹着手机,一面歪头看材料:“怎么了?”
她豪气干云地说:“老娘的戏今天杀青了,这会儿庆功宴呢。你来不来?”
我直截了当地拒绝了:“我这会儿还在苦命加班呢,不来了。”
“不来了?”电话那边的可曼差点跳了起来,过了片刻她又说:“你确定不来?靳真真今天也在。”
我满不在乎地说:“她在关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苏慕安作为我们的大股东,今天也在。然后我看靳真真对他一直挺热情的,然后我觉得你最近……”
“你们在哪里?哪个包厢?几楼?”
“天胜,十九楼,c厅。”
“好。我十分钟之内就赶到。”
挂了电话,以火速冲到车库,这一回我学着苏慕安,把车开得就跟飞机一样,冲到天胜,直奔十九楼。
刚下了电梯,就听到c厅传来的嘈杂的声音,看样子他们人不少,大家玩儿得挺嗨的。
我一想到靳真真看到苏慕安就像狼看到小羊的表情,就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她给撕了。更何况,我还没有忘记靳真真究竟是怎么失势,那一夜的场景鲜活地浮现在眼前,高跟鞋哒哒地踏在路上,我的脑海里已经脑补了一连串的岛国片。
推门而入,里面乱哄哄的,充斥着酒精的味道。
秦可曼正被一群人围着,手里举着杯子,喝得正欢,压根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扫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苏慕安,巧的是,靳真真也没有看到。
心里猛地一个“咯噔”,难道我还是来晚了?苏慕安已经遭到了靳真真的毒手。
我快步冲上前去,从人群里把可曼拖出来。
她喝得醉醺醺的,看到我笑了起来:“如斯,你来了?”
我皱了皱眉毛,问她:“苏慕安呢?”
她就跟傻了一样,把酒瓶往我的嘴边凑:“管他苏慕安还是易东扬呢,来,咱们喝酒。”
我推开她的酒瓶,把她扔到沙发上,灌了一杯水:“苏慕安在哪里?”
她终于清醒了一点,两眼迷蒙地看着我,指着楼上说:“苏慕安在楼上呢,他们说今晚上一定要他不醉不归。”
“靳真真也在?”
“当然了,她就像苏慕安的跟屁虫,肯定他在哪里,她就在哪里啊。”
我心里暗道不好,苏慕安被人给灌醉了,靳真真正好在后面捡漏,等生米煮成熟饭,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我扔下秦可曼直奔c厅二楼,这个宴会厅楼外有楼,楼上有好几个房间。我听到其中一个发出了巨大的嘈杂声,好像有一大堆女人在笑。
推门而入,她们不约而同地都转过来看着我。
她们都围着一张桌子,站成一个圈,桌子上摆着酒杯架起来的架子。
靳真真好像气得不轻,正在说什么。看到我进来,她也不说了。周围那群女人继续嬉笑:“喝啊,你怎么不喝了?”
我问她们:“苏慕安在哪里?”
其中一个穿红色吊带裙的走了出来,抄着手懒洋洋看了我一眼:“又是一个为了苏总来的。”
然后她指着桌子上的酒杯,说:“今儿个谁想把苏总带走,就把这里干掉。”
妈的,十几杯红的白的青的,喝下去不死人都会半残。
我愣了愣。
那个红色吊带裙的嗤声一笑:“原来又是一个嘴里飞蛾扑火,但是看到悬崖却望而却步的,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