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平静的马路上疾驰,说来也奇怪,平常要走很久的路今天似乎很快就到了。
当车停在天胜酒店门口的,许星奥推了我一下,说道:“已经到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怎么这么快?”
他偏头看着我:“你心里有事?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摇了摇头,将耳边一缕散落下来的发别在耳后。
他很绅士地帮我推开了玻璃门,领着我走进酒店餐厅。酒店的灯光随着我们进门之后,就一直落在我们俩的身上,那一刻我感觉我们就像行走在灯光下,犹如举行婚礼。
脑海里又飞快闪出另一个念头,骂自己不知羞耻,我明明是来和他划清界限,说明白的。
“许先生,这里……”
他忽然倾身靠近我:“嘘……别说话。”
我顿了顿,倒真的不敢说话了。
平常热闹非凡的酒店餐厅今天就像什么人都没有一样,我们走在空荡荡的路上,脚下是柔软的地毯,头上是幽暗的灯光,两侧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伴随着我们走到一个座位,空荡荡的酒店忽然响起了悦耳的音乐,先是零丁一声钢琴,如流水淙淙淌过。
紧接着就是小提琴悠扬淡雅的乐曲,轻飘飘的,让我觉得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许星奥帮我拉开椅子,示意我坐下。
我迟疑了一下:“许先生……”
他嘴角含着微笑:“如斯,你什么也别说。咱们先吃饭。”
看他严肃认真的表情,我一时之间也不好再说,只好顺着他坐下。
这一餐是我长这么大用过最拘谨的一餐,吃在嘴里的食物就像干柴一样没有什么味道,我如坐针毡,虽然许星奥一直对我照顾有加。可是这种氛围,还有我们俩之间的关系,让我不自在。
一顿饭吃下来,我都没尝到什么味道。
好不容易熬到用完甜点,我长吁了一口气。坐在一旁,静静地等,等许星奥吃完他碟中的草莓布朗。
他尝了一口,就放下了小叉子,幽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他的声音淡淡的,似乎怅然若失:“如斯,你吃饱了吗?”
我随意点了点头:“嗯。”
他又喝了一口水:“和我在一起你觉得很不自在吗?”
我忙解释:“不,许先生,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我从来没有觉得不自在。”
“可是我能感觉到,你今天很不自在。”
既然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叫他的名字:“许先生。”
“我觉得有些事情一定要和你说明白,今天在江祁的楼下我接受了你的玫瑰。但是我想说的是,当时因为有那么多人在场,我不能去伤害你的面子。”顿了顿,我又说:“如你所言,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做好准备开始新的感情。”